臨集周圍一圈的里正也有席位,這些里正、大小管事,接到貼子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
能出席世子府的晏會。
世子府的晏會,沒有品極根本坐不了。
包括舒秀才,世子妃生子的宴會,大大小小也辦過不少,他也未曾獲得過席位,今天卻坐到了主位,和北齊王同席,啞然失笑的同時,深切的體味到,是自己和世子妃一起擁有了這份資格。
張德梁和吳明德見過面,也算熟人了,站在邊上和他聊著天,感慨道,“吳老爺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哪裡,哪裡”吳明德謙虛道。
“吳老爺,我說得是真心話,至於過程中的種種就不說了,今天我呀,等一下要敬你酒,敬你是個了不解的父親,把女兒教得這麼好,是我北齊的福星啊。”張德梁自己陪養了一個狀元,一直感到自
豪,吳明德陪養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更感到自豪吧。
吳明德滿眼笑意,卻不想開口說話,說什麼呢,女兒也是自己的福星,可她決不是自己教育得,有點汗顏,沉默且微笑著回應眾人的誇讚,偶爾轉頭尋找女兒,看到她的身影,他就莫名的心安,看著
她對眾人應對自如,遊刃有餘,得意的想著,這就是我的女兒啊。
終於人到齊了,張之平作為主持人,維持場面,對於這些張之平已經駕輕就熟,熟練的應對著。
酒席上觥籌交錯,杯盞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酒席開始時,大家都還有禮有節,有點拘緊,不敢吃、不敢喝,吳婉嬌走到北齊王的邊上悄聲說了一句,“父王,你過來露個面就可以了。”
“你,你這孩子”北齊王心想,按道理,這個面我也可以不來露,這不都是給你面子嘛,這倒好,居然趕自己走。
“父王,你看看,這桌子上的人,見了你都像見了大老虎,還能喝酒嗎?”吳婉嬌扁著嘴說道。
北齊王笑著用手點了點她,也就她敢對著公爹胡說八道了吧,不過也不計較,站起了對著眾人說了一句場面話,真得走了。
夏景皓對著自己的小妻子瞪了一眼,這女人。
吳明德笑笑搖頭,心想等宴會過半後,自己親自去找北齊王吧,順便把女兒託付給她。
北齊王走後,舒秀才明白吳婉嬌的意思,那就是隨意,自己第一個起來,給吳明德敬酒,吳明德笑著接受收了。
八丫對著九丫說道,“老爺酒壺裡都是白開水吧”
“嗯呢,要不是這樣,這麼多人都來,老爺可受不了。”
“就是”
慢慢的酒宴上的人都不那麼拘束了,由小聲說話,到大聲宣洩,豈是一個熱鬧了得。
吳婉嬌也慢慢醉了,坐在吳明德邊上,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別走,情真意切,見者無不為之動容。
坐在世子府送別宴上,每個看到的人都悄悄抹淚。
“嬌嬌,爹回家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累著自己。”吳明德再一次拍了拍女兒的頭。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臨齊邊界,送行的人看著這對難分難捨的父子再一次悄悄落淚。
夏景皓站在邊上,眼被風吹得眯成一條縫,晨間的露水反照著太陽的光輝,不忍看向分別的父女,自己的額頭靠著小念的額頭,輕輕的摩梭著。
哭著鬧著,離別場面總是讓人傷感。
看著遠走的吳明德和吳琮平,吳婉嬌淚流不止,時間,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東西,人們在時間中重逢,又在時間中離散,時間讓人們拼命追逐,它是苦澀的,令人心酸的,該來的總會來,該離開
的也總會離開,而這一切的都是時間的證明,吳婉嬌毫無準備的離開了前世的父母,現在雖說不是永久離開,但是以現在的交通方式,去一趟京城或來一次北齊,真是折騰不起啊。
如果不是有兩個孩子要吃母乳,吳婉嬌也會像吳貞珍一樣大病一場。
孩子沖淡了離愁別緒,生活彷彿又恢復了平靜,吳婉嬌帶著小念兒晨起跑步,早飯後陪他做遊戲,午飯後一張大床上,她的腳邊、手邊,橫躺著三個小娃,滑稽而溫馨,午睡醒來,兩個小的在搖籃裡
,自己吃自己的小手,或者吐泡泡,大的拿著把木箭揮來揮去,自娛自樂,吳婉嬌的針線活現在已經能拿得出手了,給孩子們做些貼身的小衣已經不在話下,她閒淡而愜意的生活著,享受這多出來的一生。
夏景皓和北齊王正為金豐的官員發愁。
“父王,其實這個問題,嬌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