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的是煤場的小管事,周大金,在這裡做了十多年了。”男人嚇得兩腿打顫跪了下來。
“其他人呢?”夏景皓壓著火氣問了一句。
“回貴人,大管事去縣府了,賬薄先生回家給兒子辦婚了,”中年男人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裡的駐軍呢?”
“……”
“說”夏景皓眯著眼,聲音凌厲冰冷。
“膽小的在井下,膽大的去賣煤了?”周大金終於知道來人是誰了,娘哎,居然是世子爺。
聽到這裡,怎一個亂字了得。
吳婉嬌帶著兒子出去了,一切沒有人、律法、制度來管束的事,必然都會走到這一步。
看門人見吳婉嬌出來,跟上她,問著,“貴人從哪兒來啊?”
“臨集。”吳婉嬌回了一句。
“唉,金府怎麼不派人來?”看門人一臉愁悵。
吳婉嬌看了看他,“像這樣,多久了?”
“有近一年了。”看門人的年紀似乎不大,但是背卻已經駝了,顯得有點滄桑。
“哦”吳婉嬌若有所思。
吳婉嬌看他拿了一把鐵鍁,朝北邊走去,她也跟上他,居然發現一個個黑灰堆,很大,總算明白遮雲蔽日的原因了。
看門人把落在路上或道上的煤渣堆到一起。
“這些都是你做的?”吳婉嬌吃驚的指向黑灰堆。
“是,每天打掃,就成這樣了”看門人一邊打掃一邊說著。
吳婉嬌眼亮了,但是隻亮了一會兒,就又暗下去了,她是知道蜂窩煤,可不知具體配方啊!急得真跺腳,這一堆,得多少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不行,讓我想想,形狀我看過,化學課上老師說過的
,好像是由原煤,石灰、木屑……木屑、木屑還有什麼呢,對了好像要加什麼泥,至於其他化學燃料自己記不得,這裡也未必有,不過基本的已經具備,也算能用吧。
吳婉嬌一個人琢磨了半天,大概要到中午,夏景皓出來了,黑著一張臉,“在這裡留兩天,我把這裡的事處理一下。”
“哦,行。”吳婉嬌見他面色不好,也不多說。
夏景皓看了看煤場,“我們還是住到餘里正家吧,這裡不方便。”
“行。”
吳婉嬌看了看那些煤屑堆,讓秋實和冬收騰出一輛馬車裝了一車。
夏景皓停在那裡看吳婉嬌裝煤屑,不問也不阻止,等好了,讓人回餘里正那裡。
餘里正看著又回來的一行人,感到奇怪,“貴人這是……?”
“遇到了點事?”青風上前說了一句,“要打擾幾天了。”
“哦,沒事,沒事,儘管住”餘里正樸實的笑笑,把吳婉嬌安排好,夏景皓騎上馬又回去煤場了。
餘里正看著一車煤屑,搖了搖頭,“貴人,這個呀,不好用。”
“我知道,我聽人家說,裡面加了東西按一定的配比,做在蜂窩狀可以用”吳婉嬌看著煤屑笑笑,“可惜我不知道。”
“蜂窩狀”餘里正不解的看向吳婉嬌。
“嗯,可惜我不會,哎,算了,冬收,讓人倒掉吧”吳婉嬌心血來潮後,終於冷靜下來。
“是”
吳婉嬌覺得自己真是異想天開,準備放開手安心養胎。
餘里正好奇的問了問,還問那些東西是什麼樣子,直問得吳婉嬌實在說不出東西來,才罷手,揹著手走開了。
吳婉嬌看著餘里正的背影聳了聳肩,心想,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嗎,連自己這個現代人都沒辦法,她不相信餘老頭會做出什麼來,舟車勞頓,作為孕婦,她到賬篷裡休息。
當天下午,夏景皓並未回來,雙喜帶著一隊軍士,守在餘里正家的周圍,村子裡老百姓嚇得天未黑就關門上鎖。
餘里正一家也驚恐萬狀,餘里正的婆娘,躲到自己家男人身後:“老頭子,這是……”
餘里正經常外出做生意,有點見識,意識到這個貴人可能不是一般般的貴人,讓家人禁言,“不要亂說話。”
“是”幾個孩子點了點頭,都不敢出去玩了。
小念兒見跟他玩的小孩都躲到家裡去了,感覺無味,鑽到賬篷裡,跟自己孃親玩,結果孃親睡著了,他嘆了一口氣,“大白天睡覺,成何體統。”
秋實和冬收兩人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大公子,你娘肚子裡有娃,你不體諒?”
“可誰體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