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修明從開始的不明所以,到現在斷斷續續聽說是關於自己批鋪子的公文,坐在那裡沒有像自己的老奴那樣,倒是淡定的很。
管修明真是如此邋遢,不修邊幅嗎?
非也,一個年輕時,喜歡侍草弄花的人,會是俗人嗎?當然不是,無論古今,絕對雅士一個,至於為何走到今天這地步,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白的了。
當管縣丞穿戴整齊、煥然一新出來時,站在門口等待的宗霖和丁昊程一驚,相視而望,都不敢置信,這就是那個讓人不能直視的老頭。
這是一位清瞿矍鑠的老人,頭髮已經梳得十分齊整,沒有一絲凌亂,嶄新的官服,平整慰貼,前兩天似乎還有點駝的背,今天挺得筆直,偶有銀絲一般的白髮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
一雙深色的眼眸,悄悄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渾身上下浸透著儒雅、匠氣。
宗霖看到這裡,搖了搖了,“真不敢置信。”
“我也是”丁昊程也跟著說了一句。
“宗大人,走吧”管修明倒是雲淡風輕的很,站到宗霖後邊提醒著他。
“走吧”宗霖點點頭。
城南小院,黃平人心目中的神秘宅院,今天一覽無餘的展現在管縣丞眼中,看了看周遭一切,管縣丞定定神,調了調氣息,信步閒庭般進了城南小院世子爺的公務房。
夏景皓的第一反應是看向宗霖,目詢著,此人就是管縣丞。
宗霖幾不可見的點了點,忙引薦。
管縣丞這幾天已經被教導過如何給夏景皓等人行禮,不急不燥給夏景皓行禮,“小人給世子爺見禮,世子爺千歲,千千歲。”
“免禮,”
“謝世子爺。”
夏景皓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一絲不苟,行動有禮有節的管縣丞,內心點頭,是個人物,“聽說你來黃平的前三個月,就晃盪了。”
“小人有罪”管修明躬身請罪。
“嗯,晃盪後的感覺怎麼樣?”夏景皓經過吳婉嬌的提醒,已經知道此人為何在城內閒逛了,其實根本不是閒逛,而是在規劃。
“很不好”管修明不說別的,做小吏都幾十年了,如何不懂夏景皓問話的真實意圖。
“哦,有多不好?”夏景皓作為一方執宰,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封地比起其他郡王封地差得很遠,知是知道,可是被人說出來,心裡還是相當不好受。
“北齊所有的縣都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麼不好?”管縣丞以為世子爺會責罰他的無禮,結果……
“嗯,如你所說”夏景皓點頭稱是。
“呃”管修明不淡定,這時這個位高權重的人,不治自己口出狂言之罪,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商家不按你的那一套做,你怎麼辦?”夏景皓盯著他看過去,不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
“根本也沒有想他們會這樣做,所以不打算怎麼辦”管修明直覺自己說實話、真話無礙。
“放肆”雙喜在邊上適時喝了一句。
“是,小人失禮了”管修明躬身底頭,態度誠懇。
“行了,在辦你失禮失議之罪之前,世子妃有幾個問題,你解答一下吧。”夏景皓雙眼掃了他一下,不緊不慢說了句。
“這……”管修明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幹淨整齊的站在這裡,就是因為世子妃想見自己,可是一個女人見他一個老頭做什麼?百思不得其解。
“不會為難你吧”夏景皓見管縣丞似有微詞。
“啊,沒有,沒有”
“世子妃想知道你建鋪、佈局之事,你應當懂得吧?”夏景皓心想諒你也不敢。
“是,小人只要懂得,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婉嬌這次身孕,孕吐太明顯,方太醫不得不用針灸幫她控制。
方太醫收完針,並沒有離去,跟著吳婉嬌進了世子爺的書房,這是預防她再次孕吐。
秋實和冬收兩人都備著清水毛巾,一大群人進著進了世子爺的書房。
書房內的幕僚及宗霖等人忙給她行禮,一眾人當中,吳婉嬌搜了一下那天的管縣丞,可惜沒有,但是出現一個新面孔。
“你不會是管大人吧?”吳婉嬌張大嘴巴。
“是,世子妃,正是小人管修明。”
“你……”吳婉嬌轉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都點頭示意,他們也是這樣被嚇過了。
“管大人,坐吧”吳婉嬌見他畢恭畢敬的站著,連忙客氣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