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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頭,上前數步,走到了垂簾的對面。

剎那間所有人都緩下了手中刀劍,彷彿連空氣也為之停滯,只為兩人再次重逢。

江湖中誰人不知重陽與垂簾曾有一段過往,如今以這樣敵對的立場再次重逢,無論是秦魂的人還是無法無天的人,都不禁屏息等待下一秒即將發生的事。

沒有過往的記憶,重陽是否就能對垂簾下手?若能,秦魂便可完全相信他,至少在他恢復記憶之前是的……若他真有一天能記起過往,殺了垂簾的他也再回不去了,至於那時如何處置他,也只看他自己對去留的選擇。

“重陽……”這一聲輕嘆伴著那久久未曾叫出的名字響起,驚醒了太多過往。

“你真的,記不得我了嗎?”垂簾終是忍不住先一步打破了這令人心痛的沉默,下一秒,重陽拔出腰間長劍,抬眼好不退避的看著垂簾,那雙無比熟悉的眼中所流露的淡漠在一瞬間將她的心徹底涼透,一心只想躲避那雙無情的眼。

她從選擇了北冥南帝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她愛過、怨過、在乎過,但那終究都只是過去,無論有多深的在乎,那一場婚宴之後便註定了彼此間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可儘管如此,她也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那麼一日,自己將死在他的手上。

現在想想,當初的一切都成了一種諷刺。

說什麼愛恨堪比天長地久,到頭來也長不過一瞬遺忘,久不過生死存亡。

但她不能死。

垂簾清楚,這埋伏是秦魂特意留給自己的,不僅僅只是考驗重陽的忠心的好機會,也是打擊無法無天的一個好機會。身為幫中元老的她,若是死在秦魂的埋伏之下,必然會對幫中眾兄弟計程車氣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她不能死。

還有一個人,在等她回家。

可若真的逃不掉呢……就要放任已經失去記憶的重陽再傷害幫中弟兄嗎?

看著重陽劍招瞬起,幫中弟兄瞬間上前攔阻,垂簾不禁將手中匕首握得緊了幾分,抗敵的手竟也漸漸無力起來,似有什麼在不斷糾結著那動搖不定的心……冰冷的暗器滑入掌心,一時無法決定究竟該不該對昔日的故人下手。

而此時此刻藏匿在不遠處的第二*皺眉看向身側的夢無馬,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我們救不了所有人,只能找機會帶走垂簾。”

第二*沉默的低下了頭,她明白夢無馬說的話,當自己沒有足夠的把握僅以衝動去做事之時,總難免會付出一些無法輕易承擔的代價。

尉遲真武的離去就源於她的一個衝動,此時此刻她就算再緊張再衝動也絕不會再輕易涉險,因為她再也不允許任何一個自己所在乎的人被自己的衝動害死,特別是承諾要永遠陪著她的夢無馬。

“你有把握救下垂簾嗎?”這是她此時此刻最擔心的,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垂簾死在此地。

夢無馬沉默了片刻,道:“看重陽。”

“他真要殺垂簾怎麼辦……”

“不至於。”

“嗯,不至於……吧?”第二*抹著汗補充上了最後一字,隨後聳聳肩:“你看他現在殺無法無天的人跟砍木頭似的,完全不留情,我看他是不會心軟的。”

“那你的故事真是白講了。”

第二*有些失落,是啊,故事白講了,說了那麼多,最終還是這個結果。

如果重陽真的下得了手,如果垂簾真有性命危險,前方九死一生,她救是不救?這問題讓她無比煎熬,毫無疑問,若是此時此刻只有她一人,她定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可身旁有夢無馬,自己的義無反顧便可能牽扯到他……

“我會想方法救她。”夢無馬突然握緊了第二*因緊張而冒出冷汗的手,道:“你放心。”

第二*微微一愣,隨後安靜的點了點頭,不再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什麼話只要從夢無馬口中說出,她便總能讓感到無比安心,也許因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做不到的事不去說,說出口的事必會做,從來沒有騙過她。

而另一邊,無法無天的幫眾做著垂死的掙扎,在人數與實力的劣勢下一一倒下,當有人的劍即將刺中垂簾要害之時,重陽竟是瞬間上前將那劍尖挑開,這一舉動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大吃一驚。

最過驚訝的無非是垂簾,她遲疑的重新對上重陽的雙眼,竟是看到那本該淡漠的眼已被一種複雜的情緒佔據。

迷茫,迷茫著眼前之人是否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