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董月兒陡然清醒,聽著男人寂寥的聲音,她悲從中來,重新撲到了男人懷裡。
周叔拍拍她肩膀,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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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公府,初五這日,陸明玉歇過晌,去淨房檢視,見月布乾乾淨淨的,便知這次月事徹底結束了。憶起昨晚楚行已經蠢。蠢欲動,陸明玉竊笑,縫好最後幾針,陸明玉命丫鬟們備水,她舒舒服服地泡澡。
水面上飄著新摘的玫瑰花瓣,提前用水洗過兩遍了,依然散發著沁人的花香。陸明玉撈起一片花瓣,託在掌心聞了聞,那麼多種花,她還是最愛玫瑰的香。
梳洗罷,陸明玉拿著一本遊記,坐到院中的桂花樹下看,順便晾頭髮。紅日西垂,陽光明亮耀眼,樹蔭底下卻還算清涼,藤椅旁邊的茶几上放著冰鎮過的夏瓜,紅紅的果肉切成櫻桃大小的方丁擺在青瓷果盤裡,色澤鮮豔,用竹籤扎一塊兒放進口中,沙甜可口。
陸明玉愜意地靠在藤椅上,穿著一件白底繡蘭葉的小衫兒,底下配蓮紅色的長裙,一雙小腳丫從裙襬底下露了出來,距離藤椅邊緣只有一尺多遠。盛夏時節,又是在自己的院中,陸明玉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並沒有穿襪子,白白淨淨的兩隻腳丫,渾似蓮花叢中冒出的兩隻白毛小兔,小巧可愛。
楚行從走廊拐角轉過來,看到院中情形,腳步不由一頓。
陸明玉並沒有看見自己的男人,桃花眼盯著書頁,看到有趣處,她輕輕笑了,不自覺地屈起雙腿,那兩隻小腳也真如見到生人的小兔,嗖的躲進了蓮紅裙襬底下。
採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手裡拿著團扇,輕輕地扇風,免得有蠅蟲靠近果盤。低著頭,斜刺裡夫人的小手又伸了過來,採桑低笑,重新紮了一塊兒瓜片,正要遞過去,一抬頭,卻見對面走廊裡國公爺不知何時回來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到她,男人才繼續前行。
“夫人……”採桑低聲提醒主子,同時站了起來,退到陸明玉身後。
陸明玉扭頭,瞧見比昨日提前至少三刻鐘歸家的楚行,她連忙坐正,悄悄地摸摸頭髮,差不多要乾了。剛剛洗過的頭髮,蓬蓬鬆鬆不夠順滑,陸明玉不想這樣與楚行相處,裙襬一動,雙腳套進沐浴後順便穿出來的鞋面鑲紅瑪瑙碎珠的木屐,背對正在靠近的男人道:“你先坐,我去梳頭。”
“頭髮幹了?”楚行有意無意地攔在她面前,低頭看她。
陸明玉剛要點頭,楚行忽然抬手,手指插。進她背後濃密的烏髮,輕輕一劃,如穿飛瀑,從一側移了出來。擔心頭髮亂了,陸明玉反手順發,就聽男人在她頭頂道:“還沒幹透,再晾會兒。”說完牽著陸明玉的手,將她扶到了藤椅上。
讓陸明玉坐藤椅,他卻坐在了採桑剛剛坐的小木凳上,好在他人高,小木凳比藤椅矮了一掌多,他端端正正地坐下來,居然也比陸明玉高,只是差距沒那麼明顯了。這幾晚雖然夫妻同。床,但楚行規規矩矩的,兩人關係似乎就又淡了幾分,此時坐在明晃晃的院子裡,陸明玉有點緊張,只敢看楚行胸口以下。
結果他在那兒坐了半晌,都一動不動。
採桑早躲遠了,陸明玉悄悄抬眼,卻見楚行鳳眼看著地面。陸明玉疑惑地低頭,一眼就瞧見自己露在外面的雙腳,她臉一紅,餘光瞥見茶几上的瓜片,忙勸他:“這是剛從冰庫裡拿出來的,還冰著,你嚐嚐。”
楚行低低嗯了聲,拿起備用的竹籤,去扎瓜片,習慣握刀劍的手,用起竹籤卻生澀地很,連續紮了兩次都沒紮起來。陸明玉剛偷偷往下拉完裙襬,藏好雙腳一偏頭,恰好看見剛剛離盤的瓜片從竹籤上掉了下來。
男人沉默地放下竹籤,不想吃了。
陸明玉忍俊不禁,楚行坐正了,她撿起他的竹籤,熟練地紮了一塊兒起來,垂眸遞給他。
楚行默默接過,視線再次看向她腳,卻只看到蓮紅色的裙襬,再品著瓜皮的甘甜,楚行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只是幾日沒碰她,她臉皮就又薄回來了,連腳都不好意思給他看,居然還使出調虎離山之計。
楚行喜歡她愜意躺在藤椅上的樣子,既然她拘謹起來,楚行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抬手,又去摸她頭髮,淡淡道:“差不多了。”
陸明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既然他這麼說,她馬上起身,細聲道:“那我去梳頭。”
才走兩步,身後的男人也起來了,只隔一步距離跟著她。陸明玉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佯裝鎮定跨進堂屋,想叫攬月進屋幫忙梳頭,楚行卻比她先開口:“夏瓜性涼,夫人不宜多吃,外面桌上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