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怎麼了?”楚盈虛弱無比地問。
小姑娘終於活過來了,陸明玉先前忙著照顧人,這會兒聽楚盈喊她嫂子,陸明玉一下子溼了眼眶,強忍著淚笑道:“盈盈生病了,不過現在沒事了,盈盈別怕。”
楚盈卻怎麼都記不起自己生了什麼病。
葛神醫咳了咳,過來替楚盈號脈,事畢對陸明玉夫妻道:“二姑娘服毒最少,傷勢不重,精心調理兩日便能恢復如初。”
楚行鬆了口氣,但神色依然凝重,囑咐妻子留在這邊陪妹妹,他與葛神醫再去喂楚隨、太夫人解藥。出了定風堂,楚行讓範逸引著葛神醫去閒雲堂,他帶著一碗解藥去三秋堂。
三秋堂上房,太夫人躺在內室床上,一動不動,看著怪滲人的。楚隨、楚盈到底年輕,靠湯藥撐著,中。毒後更像熟睡。太夫人就不一樣了,本就是六十多的年紀,突然大病一場,短短几日,她不但瘦了一圈,頭髮更白了,臉上皺紋也更多,渾似老了十來歲。
大丫鬟芍藥每隔一會兒就要去探探太夫人鼻息,生怕太夫人出事。
兒子有妻子、兒媳婦照顧,楚二老爺一直在這邊守著母親,老母中毒,楚二老爺人也憔悴了,得知侄子帶了解藥來,而且侄女喝藥後已經解了毒,楚二老爺喜出望外,忙與侄子一起喂太夫人喝藥。
太夫人也吐了,然而人始終昏迷。
楚行大驚,看著昏迷不醒的祖母,他請叔父先在這邊守著,他匆匆趕向閒雲堂,還在走廊裡就聽萬姝在嗚嗚地哭。楚行心中一沉,疾步來到屋中,卻見堂弟正抱著埋在他懷裡的萬姝安撫。
瞧見兄長,楚隨虛弱一笑,“大哥。”
他剛醒,知道自己中。毒了,也知道兄長請了神醫,其他的還矇在鼓裡。
楚行點點頭,心知堂弟多半無礙,他朝坐在那邊悠然喝茶的葛神醫行禮道:“葛先生,我祖母服藥後依然昏迷不醒,還請先生再辛苦一趟,替她老人家號脈診斷。”
“竟有此事?”葛神醫眉峰一挑,放下茶碗站了起來。
楚行憂心祖母,立即在前引路。
“祖母也中。毒了?”楚隨急了,推開萬姝,望著母親問,說話時試著站起來,卻因臥床多日腿腳無力,沒站穩就跌了下去。
楚二夫人急忙扶住兒子,又高興又疑惑地道:“是啊,不過你跟盈盈服了解藥都好了,到你祖母那兒怎麼沒管用?哎,時謙你大病初癒,快躺著吧,娘去看看,姝兒你好好看著時謙。”
急於知道婆母的情況,楚二夫人戀戀不捨看兒子一眼,領著女兒小跑著去追楚行與葛神醫。但楚隨就一個祖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聽聞祖母昏迷,他哪能安心休息,叫萬姝去安排軟轎抬他過去。
萬姝不想丈夫操勞,眼裡汪著淚勸他,“娘過去就行了,你……”
她不聽話,楚隨大怒,懶得與萬姝多費唇舌,直接喊阿貴。萬姝又委屈又無奈,見楚隨堅持要去,她忙挑了件袍子替丈夫穿上。楚隨只是急火攻心,現在妻子溫柔懂事,他便氣順了,讓萬姝給他講講這幾日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萬姝只知道家裡三人突然病倒,楚行不許外傳,然後就是淮南王意圖接回王妃世子。兩件事的聯絡,她是毫不知情的。
楚隨聽得一頭霧水,被阿貴扶著往外走時,終於想到了最關鍵的,看眼萬姝,他扭頭問阿貴:“下毒之人,國公爺查到了嗎?”
楚隨身邊兩個心腹小廝,一個是阿貴,一個是阿滿。楚隨中。毒後,他們兩個都被關押了起來,楚行查到潤哥兒後,暫且沒有告訴楚二老爺夫妻,卻知會了阿貴阿滿,並讓他們看緊潤哥兒。
現在阿滿就在潤哥兒的院子裡守著呢。
看著臉色蒼白的二爺,阿貴真是要心疼死了,二爺那麼喜歡潤哥兒,若是得知親兒子下毒害他,本來身體就虛弱,再聽聞真相,二爺會不會一氣之下厥過去?
阿貴不敢冒險,遲疑著道:“國公爺沒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還是先去看太夫人吧,從三秋堂回來,等二爺緩過氣來了,他再一五一十地交待出來。
楚隨皺皺眉,暫且壓下疑惑。
到了三秋堂,阿貴扶他進去,就聽葛神醫語氣沉重地道:“太夫人年事已高,現在毒素雖解,這幾日太夫人卻被那毒侵襲了根骨,老夫會盡量替太夫人調理,但……”
摸摸鬍子,葛神醫搖搖頭,不好再說了。
楚行心急如焚,“請先生直言相告。”
葛神醫嘆息道:“太夫人,恐怕只剩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