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找到孃親,跟娘一起住。
“潤哥兒聽話,你不哭了,爹爹就派人去找你娘回來。”楚隨單膝跪地,將兒子摟到懷裡,輕輕地拍男娃後背。這樣的姿勢本身就是一種安慰,爹爹還肯抱他,潤哥兒抽著抽著慢慢平靜下來,小臉貼著父親肩頭,鳳眼腫的快要看不到眼睛了。
楚隨肩膀衣裳早溼透了,他扭頭蹭蹭兒子後腦勺,低聲問道:“潤哥兒,那個人是壞人,他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你給爹吃的是毒。藥,你看你娘沒有來,如果不是伯父請了神醫,爹爹現在已經死了。”
“我不要你死!”小孩子最禁不起嚇唬,潤哥兒一聽爹爹可能會死,立即使勁兒抱住爹爹,哇地一聲又哭了。
楚隨咬唇仰頭,但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他抹抹眼睛,沙啞著問:“如果潤哥兒知道那人給你的是毒。藥,你還會放到爹爹跟祖母的茶裡嗎?還會端給二姑姑喝嗎?”
潤哥兒連連搖頭,周叔說爹爹只會生病,他才喂爹爹吃。藥的。
楚隨摟緊兒子,心酸不已,他就知道,兒子只是被人騙了,絕不會明知是毒。藥還給他下毒。兒子才七歲,哪裡知道大人心中的險惡?更何況對方早就待在兒子身邊了,為了利用兒子,肯定會對兒子特別好。
“潤哥兒,爹爹年輕,吃了解藥已經沒事了,可曾祖母老了,因為你給她吃毒。藥,她再活三年可能就,就過世了,所以祖父才生你的氣,要把你送到外面去住。”楚隨摸著兒子腦袋,儘量簡單地解釋道,他總得讓兒子知道他為什麼不要他了。
潤哥兒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他抽搭著點點頭,腫著眼睛看向父親,“我,我想跟娘一起住,我們回我們家……”他喜歡那個小院子,院子後面有棵櫻桃樹,他喜歡吃櫻桃,只要跟娘在一起,沒有雞鴨魚肉他也願意。
楚隨鬆了一口氣,至少兒子還有母親可以依靠,他再時常接濟接濟他們母子,提點兒子學問做人就行了。
“走,潤哥兒去給伯父磕個頭,你做錯了事情,必須賠罪。”站了起來,楚隨幫潤哥兒擦擦眼睛,循循善誘地教導。
潤哥兒乖乖點頭,到了外面,分別朝楚行、楚二老爺磕了三個頭。
父子倆的談話楚行都聽見了,看著跪在那裡哭得眼睛發腫的七歲男娃,想到董月兒已經死了,這孩子日後還有的熬,楚行抿抿唇,目光掃過堂弟泛紅的眼圈,楚行厲聲訓誡道:“潤哥兒,你今日犯了大錯,國公府再也容不得你,但你畢竟是楚家的骨血,只要日後你肯改過自新,勤勉好學不再行不義之事,將來若有所求,我與你父親也不會袖手旁觀。”
董月兒是否與周叔合謀好了算計國公府,楚行無法得知,但祖母單純為了自家安定就要了董月兒的命,到底有損陰德。只要潤哥兒將來真心悔過,楚行願意照拂一二。
潤哥兒懵懂,不明白這番話的深意,楚隨卻驚喜交加,忙提醒兒子磕頭道謝。雖然兒子不養在國公府,但只要大哥肯認這個侄子,外人就得給兒子幾分臉面。
磕完頭,二房爺孫三人走了。
楚行嘆口氣,坐了會兒,想到剛剛好像聽到女兒哭了,楚行連忙去了後院。
棠棠確實哭了一通,這會兒吃完奶已經睡著了,仰面躺在床上,穿著大紅色的小兜兜。陸明玉側躺在旁邊,瞧見丈夫來了,她小聲問道:“剛剛怎麼回事?你罰潤哥兒了?這邊都聽到他哭了,嚇得棠棠也跟著哭。”
“二弟帶回去了,棠棠沒事吧?”楚行走到床邊,低頭看女兒。
“睡醒了就忘了。”陸明玉往裡面挪挪,等楚行坐下,她好奇問:“怎麼說的?”
楚行小心翼翼把女兒抱到懷裡,稀罕幾眼,這才道:“二弟答應送他出府。”
陸明玉點點頭,握住女兒小手,感慨道:“其實如果沒有淮南王攪合,董月兒母子留在岳陽,過得可能……”話未說完,陸明玉突然愣住了,上輩子淮南王妃一直待在南中,淮南王沒必要利用董月兒母子,但董月兒母子還是找到京城了。
這輩子有人指點,董月兒先見的太夫人,知道太夫人肯定喜歡曾孫。上輩子董月兒自詡聰明先領著兒子去她這個主母面前示威,八成是她自己來的京城吧?也就是說,董月兒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可能什麼?”楚行見她走神,疑惑問。
陸明玉笑了下,“沒事,棠棠指甲又長了,你抱著,我給她剪剪。”
董月兒不知哪去了,潤哥兒也要走了,她管他們做什麼。說完了,陸明玉從楚行身邊下床去找剪刀,楚行看看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