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復。”
這些房、庫是清寧宮必有的架構,她說了雖理清了條框,但實際上也無甚意義。其他人員方面,她避重就輕,反正初來乍到,只瞭解了個表面實屬尋常。
這些雖籠統,但事關對清寧宮內部情況的洩露,紀婉青很謹慎,早早就給太子報備過,他頷首同意後,她才說的。
皇后凝神聽罷,點了點頭,“你下一步該做的,就是熟悉諸般情況,然後將你的陪嫁融入其中,既擔當了差事,日常也能得到前殿一些訊息。”
這才是皇后此舉的最終目的。太子身邊一直沒人,後宅空虛,一直是由前殿派遣人過來打理的,這些大小管事們,與前殿人員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既然熟稔,大家又是清寧宮班底,日常交往少不了交換些資訊,紀婉青陪嫁融入以後,彼此一起當差,很容易會不經意間提及一兩句。
這些肯定不是什麼重要訊息,機密誰也不敢胡言亂語,但對於皇后而言,這就不錯了,比以前兩眼一抹黑好上太多。
如果運氣不錯的話,還能結合外面局勢,揣摩出一二。
當然,這些都基於紀婉青的配合。
皇后預料過對方陽奉陰違,會將這些訊息真假摻集,避重就輕,“你是個好孩子,本宮不想為難你。”
“只是本宮在清寧宮也有耳目在,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她握著紀婉青的手拍了拍,這些話模稜兩可,最能恫嚇人,讓人胡思亂想。
皇后手上的嵌紅寶指甲套尾部尖銳,碰觸著紀婉青腕上肌膚,觸感冰冷帶微微刺痛,她垂目不語,半響,方遲疑道:“這些並非一日之功。”
“本宮知道,不過只要你肯去做,假以時日,必定能成。”一日不成,就十日,十日不成就百日,最晚不過一年半載,沒有不成事的。
紀婉青無法推卸,目前只能先用拖字訣了。
“好了,今日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罷。”皇后鬆了手,吩咐乳母,“嬤嬤,你送送太子妃。”
紀婉青這個尷尬身份,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在坤寧宮待太久,以免讓太子心中疙瘩更大。
她出了西暖閣,扯過絲帕,藉著寬袖掩飾,使勁抹了抹手腕,被這女人摸過,她渾身不舒暢,回去少不得用香胰子仔細洗幾遍。
紀婉青一行沿著迴廊往挺放轎輿之處行去,風雪很大,灌進了廊下,她拉起斗篷的兜帽,加快了腳步。
誰料拐了一個彎,卻碰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人正是魏王妃。紀皇后是正經婆母,她雖居於宮外王府,但少不得每隔幾天跑進宮請一次安,這回倒是碰上了。
這魏王妃柳眉鳳目,杏面桃腮,是個張揚美豔的女子。她的性情恰好與容貌相仿,一般高傲驕矜,大約是很清楚紀婉青被賜婚與太子的真相,行禮頗有幾分不甘不願。
不過再如何不願,還是得福身請安的,太子妃身份擺在這裡,這是君臣之別。
紀婉青有幾分好笑,要知道,魏王本人見了她,表面也是畢恭畢敬的,這魏王妃大約在孃家被寵得厲害,歷事也不夠,才會露了破綻。
她也不在意,兩人涇渭分明,也不是一家人,在坤寧宮裡糾纏不休,並非好事。
她頷首叫起,便舉步離去,魏王妃只得避讓到一邊去。
回到清寧宮,用了午膳,紀婉青小睡了半個時辰剛起,高煦居然回來了。
“殿下?”她眨了眨眸子,怎麼回事?不是天不黑不見人麼?
“今天封印了。”高煦挑了挑眉,至於這麼驚訝嗎?
紀婉青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她知道,大周朝的官員有個寒假,不長,就小半個月,衙門關門,印鑑封起來,等過了年再啟封辦公。
“殿下,接下來你就可以歇歇了嗎?”
這真是一個好現象,高煦閒了,會回屋找她了,這算不算有了一個家的雛形?
紀婉青樂呵呵湊上去,“殿下,我伺候你換身衣裳吧。”在屋裡,還是換上居家便服比較舒適。
“嗯。”
高煦欣然應允,坐下讓妻子給他取下紫金冠,換上一根烏木簪子束髮,又站起,換上一身寶藍色暗紫雲紋蜀錦袍子。
夫妻攜手在軟塌上挨著落座,他斜倚在石青色蝙蝠紋大引枕上,“閒是可以閒一些,只是要完全歇下,卻是不可能的。”
這個紀婉青也懂。所謂封印,那只是普通衙門罷了。朝廷六部的要害部門,哪能罷工十來天,必須是照常運作的。高煦是皇太子,他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