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只是皇后的安排,卻不僅僅只有秦採藍,她這路走得一點不通暢。
紀婉青心焦如焚,腳下生風,來往宮人太監自覺退到一邊,並行禮。
其中一個小太監退得有些急,猛撞了身邊一宮女一記,宮女手上捧的托盤被碰歪了,托盤上的羹湯佳餚便立即傾斜下來。
紀婉青拽地的宮裙立即汙了一大片,玫瑰紅的軟煙羅一遇湯水油跡,立即深了顏色,十分明顯。
肇事太監宮人立即跪地,磕頭請罪並求饒。
紀婉青幾乎要冷笑,這裡是皇帝舉行宮宴的地方,哪個笨手笨腳的太監宮人能被選進來?更何況,她可是太子妃。
這兩個人顯然是已定下的棄子,出列跪地求饒時,卻剛好擋在她面前。這地兒是迴廊,左邊是牆壁,右邊是欄杆,她被截住去路。
這兩人肯定攔不了不久,卻恰恰說明了時間的緊迫性。
“去內務府自行領罰。”
紀婉青心念電轉,也不廢話,直接轉身,對秦採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梳洗一番。”
大殿的官眷也開始散了,太子妃狼狽不堪被看見,固然有損形象。但事情緊急,她是完全不在意這事的。
她想的是另一遭。
秦採藍是一個,潑湯太監宮女是一個,若再由原路登轎輿離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么蛾子等在前面。
她不如先按對方意思去梳洗,麻痺對方,再設法脫身。
紀婉青主意一定,當下也不耽擱,直接折返,往專用於更衣的小偏殿行去。
秦採藍心緒複雜,但她是鬆了口氣的,她沒攔著,對方也留下了。
站了片刻,她才轉身跟上。
紀婉青已經走出一段,方才混亂間稍離片刻的何嬤嬤回來了,她神色凝重,走到近旁悄聲稟報,“崔六娘那邊緊急傳信,說皇后正有籌謀,很要緊,方才已把胡嬤嬤翡翠打發出去了。”
“還有,方才張德海那邊打發人悄聲傳話,說殿下讓娘娘趕緊回去。”
紀婉青心下一凜,腳下又急切了幾分,已將速度提升到人前極致。
其實,從散宴到現在,才過去了不足半盞茶功夫。一行人來到更衣的小偏殿,這地兒還有不少官眷在,大家方才被嚇到了,胃中翻滾,不得不來整理一番。
更衣室數量有限,因此供應緊張,而秦採藍因方才的事,覺得頗為難以面對太子妃,來到這地方認為已完成任務,便低頭頓住腳,沒再跟進去。
這正合了紀婉青的意,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