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給紀榮那邊回信罷。”
“是的,侯爺。”
王澤德練武心情已全無,話畢轉身,離開了演武場。
這演武場很大,王澤德是踱步到場地中心,方招王忠過去說話的。
距離太過遙遠,那主僕還壓低了聲音,饒是許馳等人功夫精湛,也只能看清二人動作,卻並不能聽到二人所說何話。
肯定錯失了重要訊息,許馳萬分懊惱,偏他不能打草驚蛇,只能暗自蟄伏。
不過,這次也是有重大收穫的。王澤德肯定有問題,而他的大管事王忠就是知情心腹。
許馳當即整理情報,先將手上訊息遞往承德。
本來,他還很期待,王澤德接下來會有所舉動的。只是很可惜,他失望了,日夜監視了兩天,對方只是回了一封信給紀榮,便再無動作。
無奈之下,許馳又送了份情報,將這訊息傳過去。
東宮傳信渠道通暢,很快,這兩份情報便先後到了高煦手裡。
松堡一事,終於找到新的突破口,可惜就目前而言,似乎陷入了僵局。
高煦食指輕敲書案,略略思忖,便有了主意。
不過他沒立即下令,而是站起身,往後面而去。
此事涉及紀婉青父兄,高煦尊重妻子,在下決定前,還是會跟她商討一番。
“殿下。”
連日奔波,紀婉青難免疲憊,正倚在美人榻閉目小憩,聽見聲響她睜眼,見是高煦,站起迎上去。
“可是京城有了訊息?”這幾日她一直惦記這事,見他提早回屋,心中一動。
“嗯,確實有新發現。”
高煦微微抬手,屋中宮人太監魚貫退下,他將手裡的兩份情報遞給妻子,“這是近兩日傳回來的密報。”
紀婉青接過定睛一看,她是猜想過王澤德表裡不一,如今證實了,她仍舊心潮起伏。
換而言之,這位王伯父,應是親身參與到謀害父兄之事去了。
兩家關係多親近,父親與王澤德交情有多好,沒人比紀婉青更清楚了,她恨怒交加,“王澤德,是我父親生前的至交!”
好友背後插刀,想必更痛更正中要害,紀婉青憶起亡父亡兄,一股氣憋在胸口,眼眶一熱,一滴淚落在手中密信之上。
她隨即抬手一抹,該傷痛哭泣的,兩個多月都哭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查詢幕後黑手,為父兄報仇雪恨。
“我無事。”紀婉青抬頭對上高煦關切的眼神,輕聲道:“殿下莫要擔憂。”
“那我們下面該如何行事?”她一邊攜他落座,一邊問道。
“孤打算再將東川侯府搜一遍。”
這所謂搜東川侯府,其實主要範圍放在外書房、正院,這王澤德主要出沒的地方。
其實,三年前,東宮前一批派出的暗探,就已將這些地方仔細翻過一遍了。暗格雖有,但並無此戰的蛛絲馬跡,再加上其他種種因素,王澤德的嫌疑才被排除。
如今回想,東宮暗探本事了得,這大約是所有佐證都被銷燬乾淨的緣故。
現在再次查探,高煦並沒抱太大希望,只不過,現在卻還有個法子,“這大管事王忠,顯然是知情心腹,搜查過後,便從他入手。”
有縫隙就好,無論多細小的縫隙,一旦被發現,就是設法破開。
高煦考慮得很周到,紀婉青立即點頭應了,“殿下安排很妥當。”
妻子沒異議,那下一步行動計劃就落定了。末了,高煦安撫道:“青兒,此事並非一日之功,你莫要太過牽掛。”
現在已快到承德,即便以暗號飛鴿傳書,訊息跑一個來回,也得一天時間。再加上京城那邊細細搜查、再佈置其他,這些都需要耗費一定時日。
因此,此事短時間內是出不了結果的。
“嗯,我知道的。”
這些紀婉青當然清楚,她惦記於事無補,不如打起精神來,操心其他事宜。
御駕一行明日午膳前便到行宮了,安置下來後,得安排自己宮裡的人手,紮緊籬笆。諸事千頭萬緒,且皇后還可能出么蛾子,她必須專心應對。
紀婉青的生活不僅僅有復仇,她還須面對其他,兩者同樣重要,這個她懂。
“殿下放心,我有分寸的。”
“好。”
次日巳時過半,御駕一行終於抵達承德,皇駕浩浩蕩蕩進去行宮。
承德共有兩座行宮,一大一小。大的是太祖時期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