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金色的文字。

是一個‘青’字！

“青，是當年天府的彩離仙人所創，這是一個世人不知的護衛軍，為了維護人間的清淨；為了凡人的平靜生活；為了抵抗一切非人力量對人間的染指。這是以武力維護人間的護衛軍，為了貫徹天道的無為而以武力有所為的護衛軍。”老者那洪鐘般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徹。

“青已經平靜好長時間了。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非人的力量橫掃人間，那就是青入世的時候。你現在已經是青的一員，與我一起起誓！”

老者的聲音開始變的雄壯無比，如九天的巨石砸入了東海！

“向宇宙無極起誓！為了人間的清淨！獻上身體與靈魂！即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以青之名！護衛人間！永不退後！以青之力！消滅任何意圖染指人間的非人力量！為聖道抵抗，為人間殺戮，永不悔。”

“這誓言……”在與老者一起唸完這誓言時，我想了我的那個誓言。

我們曾經一起起誓！為了所有人族部落！為了所有的人！即使獻祭我們的身軀以及靈魂！武風！武者之風！以狂風般的力量消滅所有不利人類的存在！雲師！雲正之師！以雄厚如雲的力量掃除任何傷害族人的暴力！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說違誓的後果！”這兩者，都沒有說違誓的後果，為什麼不說？難道從來沒有人違誓嗎？

“自青創立時彩離立誓，就沒有說違誓的後果。自此以後，歷代入青之人都不允許說違誓的後果。青自創立到現在，便從無一人違誓。”老者解釋道。

“有時候，不說違誓後果的誓言，比說出那些嚴重的後果更加有用。”和尚笑了，那淡然的笑容。

“你想起了些什麼？”

“我想起了我的那個誓言，也是為了人間，也是誅殺任何染指人間的非人力量，也是沒有違誓的後果……”

黯然，在心中升騰。

“你在迷茫什麼？你在黯然什麼？你又在執著什麼？”

“我迷茫，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我黯然，是因為看不見那個與我立誓的人；我執著，是因為前二者都沒有答案。”

“我會給你答案。”和尚站了起來。“青，就是你尋找答案的道路，答案就在你前行的路上。”他的話，第一次這麼多。

“你又怎麼知道，我入了青就能找到答案？”我苦笑著，這些似乎都是遙不可及。

“曾經……”

他似乎也想起了往事。

“我遇到了一個與你一般的男子，那時候他比現在的你小几歲，他與你一樣，那黯然的目光中透出了對人世間的迷茫。他沒有娘，大概五歲的時候爹爹也死了，然後在人間漂泊。他曾今去過公孫家，做了兩年學徒便被趕了出來，又去過好多門派，都是做了兩天學徒，便被那些門派以各種理由趕出山門，被飛昇嶺白家趕出來時，斷了腿；被泰山李家趕走時，折了肋骨；被崑崙趕走時，差點丟了命……”

老者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的表情有些暗淡，那人，與他有些關係？

“各種各樣的理由，所有人都不接受他，他就這樣在人間漂泊著，從五歲沒了爹到七歲拜師學藝再到他成年後回到了蜀地，上了天府那山群之中。”

“他遇見了彩離七位仙人，遇見了改變他一生的人，遇見了大智慧，為他指清道路的人，遇見了張胤，教他如何去殺的人。”

和尚頓了頓，繼續說訴說著。

“他很執著，因為他要找答案，為什麼，自己的爹爹如此薄命，為什麼，自己是這般的命苦。終於，他找到答案了。”

“那是天命，為了一顆心，為了一顆冰封了數千年的心，他失去了所有。歲月的磨練讓不老的他竟然有了凡人三十歲的面孔。只留下了一顆心。”

“那個為了保護幼小的他，而被砍為肉泥的父親，為他毅然脫離人間，去西方佛座下苦行最終魂飛魄散的七位師傅，那個曾經為他，犧牲靈魂的女子，他卻不能扯開這命運的牽絆。”

“最終，那些一生的至愛全都化為烏有。只有淒涼的選擇命運，繼承那不盡的遺志。這就是他搜尋的答案。”

和尚輕聲嘆息，“這……也是你要的答案嗎？”

“即使如此，我也只有選擇這條路，如果天命要我承受這一切，那我只會一往直前！”

那個人，確實命苦。

天下芸芸眾生，又有多少疾苦？

我只是這其中的一點，我有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