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靜搖頭,“只有一面之緣。”
烈鳳激動地叫道,“那他人呢?”
“死了。”
烈鳳的神色一黯,囁嚅地說道,“他……他……真的……死了……,怎麼……死的?”
“敢問世上有幾人能殺他,能殺他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胡說。”烈鳳冷笑道,“風剎豈是這種人,這世俗權利他都放不下,何況是他的命。”
法靜苦笑,“他的確是放下了,卻把他的野心和欲…望轉嫁了與我。”
烈鳳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他許久,神色眉目間現出迷茫之色,一瞬間她猶如跌入往昔的記憶中。
似水的柔情,深邃的眸子,一舉首一投足間,落盡千言萬語。她有多少話未曾親口對他道明,她的義無返顧,她的肝腸寸斷,只為了他。為了他的抱負,為了他的欲…望,為了他的天下。
“他可有……提起我?”她幽幽地開口,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
法靜搖了搖頭,“不曾提起過。”
烈鳳悽慘地一笑,果然,哪怕是他生命流盡的最後一刻,她也只不過是世間的一粒塵埃,從不曾在他的心中留下一絲痕跡。
她面上愁雲慘霧,竟叫人心中不忍,法靜開口勸道,“世間需愛,不因一時無愛,而心生怨,信心清淨,愛即常駐心中。”
烈鳳哀慼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法靜正想再勸慰幾句,她卻突然面色一緊,抬眸盯住法靜問道,“是你奪了他的內丹,是你害死了他?”
話一出,原本雲裡霧裡的葉子沅顯然一怔,突然想起法靜曾在棄莊的地庫中受過傷,難道那地庫中的妖獸,竟是風剎那大魔頭?
可是,既然如此,法靜卻為何只字不提?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她不禁抬頭看向法靜,他面帶笑容,從容地說道,“我沒有做過任何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強加於我,我毫無選擇。”
烈鳳譏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說,內丹的確是在你身上。”
法靜竟也不否認,應道,“不錯。”
“難怪,”烈鳳斜靠到榻上,“你能輕而易舉地解破我族的魂控術,讓那異獸一族都聽命於你。”
“能阻止世間陷於混沌,阻止生靈塗炭,”法靜莞爾笑道,“我倒開始覺得當初受了風剎的內丹,是件大功無量的事情。”
烈鳳陰冷地笑了幾聲,說道,“雖然他不是你所殺,但也是因你而死。今日…你休想離開此地,我定要為他報仇雪恨。”
法靜在葉子沅身前擋了擋,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讓葉子沅的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儘管她剛才的所見所聞,都已超出她的遐想,而且件件駭人聽聞,但她對法靜依舊是一腔無可宣洩的情誼,願意與他一同並肩而立,面對所有阻撓和困境。
她伸出手,按住法靜的臂膀,想要傳遞給他,她的那份堅定。法靜似有感應,回頭溫柔地衝她一笑,她也甜美地回笑過去。
兩人間彼此深情似的凝望,卻叫一旁的烈鳳生出一股恨意。
曾經,她也曾這般深情地凝望著某一個人,眼波流動,宛若星子,飛舞倒影,眸光之間盡是她的柔情和愛意。可是她卻沒能換回溫柔的回眸,只換來那道冷峭的背影。
如今,她渴望的,嚮往的,卻如此刺眼地出現在眼前,把她隱藏的所有憤怒,感慨,痛楚統統從塵封的心底挖掘了出來。
她尖銳地叫道,“兒女情長留到活命之後吧。”
葉子沅怒目瞪視她,舉笛就要衝上前去。法靜伸手一攔,微笑著搖了搖頭。烈鳳是妖人一族的統領,道法妖術已數百年,豈是他二人可以應付的。
若是使出天魔闕,應能和她相抗衡,可是卻少了姒魅的援手,功力必會大打折扣。姒魅正在樓下拖住了無魂,若是招他回來,也必會把無魂一起招來,形勢將會變得更險峻。
他正自煩愁想方設法之際,烈鳳卻已忍耐不住,雙手作爪狀向他們擊了過來。只見黑色妖芒,像濃稠的迷霧肆卷而來,頓時將他二人圍困在其中。
法靜不敢懈怠,抬手金光乍現,化做一團,猶如火球向著烈鳳衝了過去。烈鳳身形卻仿如幻影,飄忽不定,只是一眨眼,她已躲過了法靜的攻擊。
她笑道,“好一招佛光普照,果然是普光寺的高徒。”
法靜笑著回道,“若是能度化你心中所恨,更是我普光寺大功一件。”
烈鳳冷哼了一聲,反手又是妖風襲來。這一次,那勢道更是狂猛和激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