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有四品的修為,在普通人裡也算得上了不得的高手,但和如今的風源相比,卻好似高山下的螻蟻一樣。他也是精明之人,不然之前也不會臨機決斷,讓一幫心腹率先攻擊而不讓風賢有說話的機會,此時被風源擊退,情知自己決計無法抵禦住來者,身形急退,同時從懷裡拿出一支訊號箭,就準備扔上天空求援。
哪知還沒等出手,一道如山般的重壓已經迎面而至,整個身子頓時被壓得四肢著地,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得。這時被風源繞過的那十來名大風族人還不曉得身後自家首領已經落敗,仍然提刀掄劍,朝著秦易等人衝來,風源正準備回身將這些人制服,卻聽墨星道:“打阿爹阿孃……壞人……”忽然張嘴一吸,那十餘人頓時如木樁一般直直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吞魂獸乃是可以和神魔比肩的存在,智慧不下於人,身體結構也和人相類,墨星這些天和眾人相處下來,早已學會了人族的語言,只是說起來不甚流利。他年紀雖小,戰力卻不下於普通的地品,尤其這一手吞魂之術,雖然無法撼動三品以上高手的神魂,對付這些小嘍囉卻是輕而易舉。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墨星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向那殘存的幾個守衛。他終究出生未久,腦子裡根本沒有是非的觀念,眼裡除了阿爹阿孃,叔叔嬸嬸不能吃,還有那個大壞人(秦易)吃不得之外,其他人都是可吃的食物。
風源也沒想到墨星下手居然這麼快,這些人雖然對自己動手,但畢竟是同族的同胞,此時乍然殞命,心中不免會有些不忍。但他終究歷練了多年,知道此時絕非是傷感悲憫的時候,不管那被自己壓在地上的對手,轉向風賢道:“族中究竟出了什麼事?這些人從何而來,我為何從沒見過他們?”
大風城不過四萬餘人,風源從小在城中長大,同齡的人或許有不認識的,但要說面生到從未見過,卻是絕無可能。修為高深的武者法師,都可以過目不忘,風源得到納迦的量,已經突破到地品,自然不會在記憶上有半點問題。
風賢死裡逃生,此時仍舊是驚魂未定,恨恨看了一眼那差點殺掉自己的漢子,隨即把大風族這些年的變故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風源等人隨著秦易離開的第三年,族府內安放的他們的命牌,突然無緣無故地碎裂開來。這命牌乃是大風族那位唯一的地品法師先祖製造的,但凡族中重要人物遠遊,都會在命牌上留下自己的氣息,一旦在外面身遭不測,命牌也會隨之而破碎,這風源等人都是族中年青一代的精英,又是奉了風狂之命出去歷練的,自然也享有這種待遇。
偏偏就在這時,來自北方諸國的一支商隊帶來一個訊息,言道有一艘商船被海盜洗劫其中就有六名大風族的人殞命。這樣一來,卻是坐實了風源等人的死訊,風定族長連失兩名愛子,頓時悲痛到不能理事,所幸被派往林海南面探索的風火長老在這時趕了回來,暫時代理族長的職務,總算是穩住了族中局勢。只是風定族長這些年身體一直時好時壞,只能將族中的事務全數交給長老會處理,如今的大風族,卻是風火在主事。
聽到此處,秦易插口道:“長老會的人我全都見過,這風火是什麼人,為何一回來就能執掌族長之職?”以他的閱歷,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蹊蹺——風源幾人活得好好的,命牌卻突然破碎,風定不能理事,風火便恰到好處地趕回,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風源歷練這些年,也早已察覺到其中古怪,沉聲道:“風火論起輩分來,應當是我的堂叔祖一輩。此人當年號稱是族中第一武道天才,多年擔當族中總教習之職,也是最有消接掌族長之職的人物,只是當年被老族長派往林海南面探索,一去再無音信,就連老族長去世也未趕回,這才被我阿爹做了族長。如今長老會中的一眾長老大長老,倒有一多半當年曾經受過他的教導,雖然離開多年,威望卻不容小視。”言下之意,已經把風火當做了對手。
風賢繼續道:“剛才向你們動手的這些人,全都是風火長老這些年來召集來的,據說都是從各地分幀拔而來〈照他的說法,日後各分支的年輕一代,都要到本支來受訓一段時間,一來能夠更好地教導,二來也可讓他們不會因年深日久而忘了祖宗。”
秦易點頭道:“這想法倒是不錯,只是由其主事,恐怕這些受訓的年青一代,都已經只知有風火,不知有族長和長老會了吧?”
這種從新人起,培養召集班底的做法,早在秦易的前世就屢見不鮮,且頗有不少人物藉此上位的,至此,秦易對那風火的用心,越發的確定無疑。只是還有一件事未曾想通,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