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順推牆上破洞推向另一間屋內,人亦隨之而入。她知若從內院向外闖,必被妖軍阻住,便直接闖入宅內,一路破壁而出,如此既可逃過妖軍圍困,又讓嘯川無從施展敏捷的身手,增大逃脫的機會。
韓縷一怔,隨即對天涯的心思深感佩服,趁嘯川無心它顧之機,急忙緊隨天涯而去,窗外妖軍知虎王本事,故不敢自作主張衝入屋內幫忙,此時見二人逃走,而虎王掌上受傷,立刻便要衝進來。不想虎王突然虎吼一聲,嚇得他們後退數步。
嘯川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道:“一夜之間連闖入兩名刺客,我要你們何用?速速將宅子包圍,鳥也不許放飛一隻!”說罷身形一動,順牆上大洞追了過去。眾妖軍膽戰心驚,在幾名頭領的指揮下,迅速向宅子四周散開,同時發出訊號召喚其他侍衛前來援手。
雖然受地形所限,嘯川的速度不能全力發揮,但同樣,天涯與韓縷這不熟悉宅內佈置的兩人,速度也大打折扣。好在他們不必太過理會房間的格局,只見壁破壁,見門踢門,一路亂闖,一時間倒也讓嘯川追趕不上。
那困住天疏黃的石盒子受邪印之力操縱,輕輕浮在空中,天涯只須伸掌輕推,便能讓其向前、後、左、右不住移動。天疏黃初被困在其中時,嚇得面無人色,但過了片刻,他的心神漸漸恢復如常,不由暗思:這兩人若是神界殺手,又怎會懼怕沒有法器護身的虎王?更不可能在這數招之間仍殺不了已經驚慌失措的自己。想到此節,情緒更加穩定,急攙起袍袖,露出右腕。
其右腕上戴著一隻銀色的手環,此時正不住發出道道柔和的銀光,天疏黃將右拳高舉,直頂在上方的石板上,那手環銀光驟然加強,驀然一閃間,被邪印操縱而連在一起的幾面石板,便立時瓦解,向周圍墜去,天涯此時方欲將石盒推向一間大屋之內,忽見石板向自己砸來,急向旁一閃,向後的韓縷閃避不及,便一拳擊出,將那石板打碎。
天疏黃脫出這石牢,人也不再驚慌,冷冷看了二人一眼,怒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向天神出手,實是罪該萬死!”說著,右臂一揮,兩道銀光分向天涯與韓縷射去。
這銀光奇快無比,以二人之能,亦無從閃過。但碰巧在天疏黃舉臂之前,剛好傳來一聲虎吼,顯是虎王已經追近,韓縷急向旁轉身後望,打算先全力阻擋嘯川,這一轉身,卻剛好閃過了那道銀光,實是僥倖之極。
而天涯卻無這般幸運,她只覺眼前銀光一閃,身子便再不能動,一身內力立時被封住,一陣難受之極的感覺自胸前向周身擴散,弄得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雙腿跟著一軟,人便向地上癱倒下去。
韓縷僥倖閃過一擊,心中不由暗叫僥倖,見虎王身影未現,而天涯被銀光射中倒下,急忙飛身過去,一把將天涯抱住,再不管許多,撞破牆壁飛身逃去。
天疏黃想到自己竟被這兩個凡人嚇得半死,不由心中氣惱,腳下白霧湧起,化作一片輕雲,託著他凌空而起,直向外追去。
他順著牆上的破洞追出,身影漸漸遠去,但嘯川卻還未能到達此處。這並非因為嘯川離此太遠,而是因為他的已被一個身穿與天疏黃相同長袍的男子攔住。
嘯川不敢硬闖,急站穩身形,細細打量這人,只見他面目英俊,年紀不大,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威嚴,讓嘯川不敢輕易向其出手。而且他那銀灰色的長袍上流光浮動,與天疏黃一般無二,更讓嘯川驚愕萬分,半晌後才問道:“你……你難道也是神界的大神?”
那人微微一笑,點頭道:“在下桑月君,身居妖之國護法大神之職。”嘯川怔了片刻,問道:“你來此做什麼?幫忙?還是……”
桑月君淡淡一笑,道:“虎王可知那血魂珠為何如此不經用麼?”嘯川又是一怔,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一皺眉,問道:“大神這是何意?”
桑月君緩緩道:“若在下未說錯的話,天疏黃曾許給虎王以神界大神之位吧?可他這許諾,不但事先未得到我國聖上的准許,事後更未向聖上提及,虎王可知其意?”
嘯川略一思索,不由怒氣上湧,道:“難道說天疏黃是在騙我?”桑月君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其實早已打定主意,要在事成之後將虎王除去。而且那血魂珠威力既小,又容易損壞,本是我國廢棄了千年的無用之物,便是拋在神界大街之上,也無人多看它一眼,天疏黃卻把它當成寶貝送給虎王,其用意不言而喻。”
嘯川越聽越氣,他雖然早與魄獄芒定下盟約,對天疏黃也不過是加以利用,但此時聽聞天疏黃竟然將自己這一界之主戲耍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