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合之法。”言罷將琴轉向君自傲。君自傲正襟危坐,手撫琴絃,只等白衣人指點。
白衣人道:“你先彈一曲‘解風語’吧,不必用氣,一切自然行事便可。”君自傲應了一聲,手指輕動,彈奏起來。這“解風語”乃白衣人所創,幾日前剛剛傳與君自傲,但君自傲除武功一門不能悟透外,其餘諸技卻一點即通,雖是初學不久,卻彈得急緩得當,意境盡展。白衣人輕輕點了點頭,忽以一種極輕極柔的聲音說道:“微風已動,柳枝輕搖。月光灑滿大地,四處一片銀白。氣在體內輕輕鼓盪,一絲一縷緩緩流入指間,纏繞在琴絃之上,隨琴音舞動,漸漸與音相溶,渾然一體,不可分割……”聲音漸低漸緩,雖仍在不住講解,其聲卻幾不可聞。君自傲隨之漸漸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之中,只覺得身在風中,隨風而動,彷彿化成了風的一部分,體內真氣連綿不絕地湧上琴絃,與琴音相合,發出摧人沉醉的絕世仙音。
一曲奏罷,白衣人笑道:“會了嗎?”君自傲斂氣收音,喜道:“師父,原來這氣與音合竟是如此簡單易行之事,徒兒已經會了!”白衣人笑道:“原本不難,只是世間卻無幾人能懂。你有絕世奇才,只消為師引導一二便可通曉,若換了別人,只怕苦思一生,也未必能悟出一鱗半爪。不過你現在仍未能熟練,還要多加練習,日後定能達到收發隨心,以心發音的境地。這琴今日為師送與你,你每日好好練習便可。”君自傲喜道:“那可太好了……”隨即神色一黯道:“可是白天練習時若被人聽到就糟了,雲紫羽那小子定要追查此琴從何而來……”白衣人笑道:“氣與音合,音即是氣,氣即是音。你若怕人聽到,大可控制住琴音的範圍,便如控制氣一般。”君自傲大喜道:“原來還有如此方法,徒兒現在就試一試。”言罷手撫琴絃,沉默半晌後彈奏起來。
一曲未終,君自傲停下手指,喜道:“果真如此,真的可以用氣來控制琴音呢!”白衣人笑道:“將來你練得熟了,還可讓同聽的人有不同的感受,比如幾人同聽你彈奏,你可讓一人悲,一人喜,一人大驚失色,其中奧妙,絕非言語可說清的。”頓了頓接道:“為師有事要離開幾天,這幾日你自行練習便可,切記‘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的道理。”君自傲點頭稱是。白衣人站起身來,便欲離去,但見君自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你還有何事?”君自傲嘿嘿一笑道:“師父,我想……我想問問您到底有多大年紀了?您當年就是這副模樣,歷十年而不變,您莫非是神仙不成?”白衣人微微一笑道:“我比神仙差遠了。”言罷一閃不見。
君自傲吐了吐舌頭,自語道:“我看神仙只怕也不過如此。”
第二天君自傲本欲速速幹完一應雜活,便專心練習氣與音合的功夫,不想管家卻又為他安排下不少重活,好不容易將之幹完後,天色早已微暗,君自傲不由叫聲倒黴。
是夜君自傲待夜深人靜之時,獨坐院中,練習氣與音和之法。他斂氣抑聲,讓琴音圍繞在自己三尺之內,不向外擴。這一練直到天明,自覺大有進步,不由暗自高興。
不想這天管家又為他安排下兩三人的活,君自傲只道是府中事忙,人手分配不開,倒也未在意。可接連幾日下來日日如此,君自傲不由有些吃不消。這日管家分派完工作,君自傲一揖問道:“管家,為什麼總要我一個人幹兩三人的活?”那管家嘆了口氣道:“小傲啊,我雖然是下人裡的上人,可在主人們面前還不是個奴才?少爺要我這樣安排,我有什麼辦法?”君自傲聽罷不由心中大怒,但表面上卻未露分毫,一聲不響地到柴房劈柴去了。
不到中午,劉星躍進柴院,見君自傲揮汗如雨忙個不停,不由笑道:“這麼拼命幹嘛?偷會兒閒吧。”君自傲道:“我又不想拼命,可不拼就幹不完。雲紫羽那小子不知又搞什麼鬼,這幾日給我加了兩三個人的活。”劉星怒道:“這個混帳龜孫,上次還未挨夠打嗎?看我下次怎麼整治他!”君自傲道:“你打過他?”劉星大笑道:“打也是白打,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隨即將自己計打雲紫羽之事告訴了君自傲,二人不由一同大笑起來。
笑罷劉星歉然道:“只是我出了氣,卻要累你吃苦……不如我來幫你幹吧!”君自傲笑道:“自己兄弟,說這些沒用的幹嘛,你打他也為我出了口惡氣,這點活在我眼裡還不算什麼,就當是練功了。對了,師父新傳我一種氣與音合,以氣運音的彈奏之法,一會兒我彈給你聽!”劉星一抱頭叫道:“饒了我吧!你那些叮叮咚咚的什麼音什麼律的,我可聽不懂。”君自傲方待再言,內院丫環春芳飛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