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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自己的。

正是於公公的這一番冥思苦想,大大的拖延了行動的時間。就在三人闖入慧緣的住處正要下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即有人拼命的呼喊:“於公公——!慢動手!皇后有旨,刀下留人!……”於公公一聽,拔劍架住了落向慧緣的鋼刀!

關鍵時刻,於公公又一次救下了慧緣的命!

“可曾殺了那女子?”於公公一回到宮中,皇后便迫不及待地追問。

聽說於公公他們尚未動手,皇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用手摩挲著自己的前胸喃喃自語:“沒殺就好,沒殺就好……”

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後,皇后揮手趕走了屋裡其他人。

“那個小尼姑兒是不是長的有點兒像我?”皇后表情神秘地問於公公。

“對,對!像,像極了!”於公公見皇后問起慧緣的長相,也面露驚異之色。“如今她已經長出了一頭黑髮,簡直……”

“比我還漂亮,是吧?”

“不!不不……”於公公知道自己失言,“天下沒有人比得上娘娘千歲……”

皇后似乎並沒有太在意於公公的話,她一臉悲情地盯著手中的香囊,如痴、如幻……片刻,皇后忽然哽咽道:“你說的對……她的確比我漂亮,她從小就比我漂亮……”

好一會兒,皇后止住悲聲,問身邊一頭霧水的於公公:“你知道這香囊是怎麼回事嗎?”

“聽小尼姑兒說,香囊是她母親留下的,她從小就戴在身上……這香囊裡裝著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是我們臨出門時,小尼姑兒咬破手指,在一塊袍襟兒上寫下來的……”

皇后默默地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香囊來,皇后的香囊正面繡的也是羊和魚,不同的是另一面繡的是一支紅梅。

於公公驚道:“娘娘,你怎麼也會有這樣的香囊?”

皇后手捧著兩個香囊,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慧緣……慧緣她就是我失散了十五年的親妹妹……”

皇后一家本姓鮮,父母都是江湖中人,武藝十分了得。鮮家夫婦膝下有兩個女兒,一個叫鮮梅,一個叫鮮竹。十五年前,因遭仇家追殺,其父為保妻女不幸身亡,混戰之中母親只救得大女兒鮮梅逃生,小女兒鮮竹從此下落不明。那一年鮮梅八歲,鮮竹才兩歲。十五年來,鮮梅母子一直都以為鮮竹肯定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沒想到當年的小鮮竹命不該絕,在與母親和姐姐失散後,被遊方的師傅救到了慈濟庵,成了一名小尼姑兒。

雖說太子的生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已經不可能讓皇后再改變什麼了。

後來,皇后秘密差人在遠離京城的深山中重建了一座慈濟庵,偷偷把自己的妹妹送入庵中供養起來。此事就連皇后身邊的於公公都絲毫不知,他只聽自己的親戚說,孩子抱走後不久,慧緣姑娘便神秘的失蹤了。皇后身邊的那兩個知情的宮女,也於事後不知去向。

那日於公公在朝上一聽李翰江提出了當年太子之事,還要讓他當堂對證;他知道皇上要有麻煩,所以他這才下決心以死保主,給他來個死無對證。因為知道太子之事的只有太后和皇上的生母他們三個人,如今太后已死,皇上的生母早已不知去向,只要他再一死,那李翰江的假皇上之說便是“空口無憑”了!

李翰江沒說錯,於公公的確是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不是說太子的真實身份,除了皇后和於公公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嗎,怎麼會讓李翰江聞到“氣味”了呢?

自從太子被抱入宮中以後,許多年裡,宮裡一直是天下太平,相安無事。太子一年年長大了,小傢伙兒不但生得聰慧健壯、漂亮可人兒,而且學文文成,習武武就,深得皇上喜愛,視若掌上明珠。十幾年過去了,皇上與皇后的感情依舊是恩愛備至、相敬如賓;於公公也因倍受皇上、皇后的恩寵,被提升為宮中大總管。隨著時光的流逝和地位的不同,這位於公公的警惕性開始慢慢鬆懈了下來。一次酒後失言,太子的身世讓剛剛入宮的小覃公公聽到了隻言片語。“情報”很快傳到了相府,聰明而又敏感的李翰江迅速對所有的“資訊碎片”進行了拼接和復原。

——太子的出身有問題!

結論出來以後,老傢伙當時樂得手舞足蹈,欣喜若狂!要不是顧及這條老命,他真想“老夫聊發少年狂”,就地來他兩個“高難度係數”的前滾翻!

皇后的“造假行為”肯定會成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可就算這樣,李翰江也不至於“得瑟”成這副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