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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王后見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無法動搖丈夫和兒子的決心,無奈之下急召國師梅閣老入宮商討對策。

“王后娘娘,您的機會來了。”國師一進門高興地對王后道。

梅閣老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的模樣,個子不算太高。雖然做了國師,但依舊是道裝拂塵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別看這傢伙生得臉龐清瘦、身體單薄,但你卻無法在他身上找到一絲的文弱;而舉手投足間的那種穩健與頗具威懾力的氣質,顯示出一股身懷絕技者的自信和咄咄逼人。梅閣老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但眉宇間卻透出一種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令人生厭的聰明,或者叫狡猾。

王后的年齡和國師差不多,只不過多年的宮廷生活使這位基質不錯的平民女子,顯得比她的實際年齡更加年輕、靚麗;原本質樸善良、清澈見底的大眼睛,如今也變得如同大海一樣的深邃和難以琢磨。

王后對國師的到來好像並沒報多大希望,她甚至對國師進門來表現出的興致勃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反感。

“機會……如今我還有什麼機會……”

王后此刻的情緒非常低落。

國師道:“王后娘娘,臣在進宮之時正好碰見兩位王子在為‘出尋’之事爭論不休——那個小東西也鬧著要出去呢!”

“那又怎麼樣?”

“我們正好借題發揮,然後……”

“唉呀,我的國師大人……”王后不耐煩地打斷梅閣老,“大王子出尋的請求陛下已經恩准啦!還有什麼然後……”

梅閣老道:“娘娘彆著急,臣自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真的?”王后一聽國師有辦法,一下來了精神兒,“那太好了……國師,我叫你來就是為了這個,不論你想什麼辦法,說什麼也不能讓我兒去冒這個險……喔,我可憐的孩子……”王后想起了十七年前母子在太陽山上送別時的悲涼,忍不住落下淚來。

“為臣正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讓陛下改變主意:留下大王子,‘成全’東方義!”

“只要那個小東西一出去,就……就別再讓他回來!”

王后放出這句狠話時,眼睛裡再一次流露出了當年跟梅閣老一起算計東方義生母時那種不共戴天的殺氣。

“放心吧娘娘,二王子殿下一定會成為英雄閣裡的又一位‘歸國烈士’!”

不知梅閣老哪來如此強烈的深仇大恨,一說到算計二王子東方義,居然也是一臉的同仇敵愾、咬牙切齒。

梅閣老說的一點兒不錯,此刻兩位王子正在為“出尋”之事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自從二王子得知父王已決定讓王兄率隊“出尋”以後,他便一直吵著要父王改變主意,至少也應該以“天擇”決定誰去誰留。

別看兩位王子不是一奶同胞,但二人自幼在一起習文練武,朝夕相伴,感情甚篤;加之二王子自小失去了母愛,而東方仁年長他幾歲且為人忠厚,自然少不了對二王子的多方關照,因此在東方義眼裡,王兄和父王一樣都是他最親最親的人。二王子別看年齡不大,但他天資聰慧,機智靈活,文武皆在東方仁之上,所以大王子也十分佩服和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兩位王子爭相“出尋”,這讓國王感到無比自豪,但國王是絕不可能讓二王子去冒此風險的。一來二王子東方義尚在年少,不宜當此重任;此外,多少年來,國王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他自知愧對於二王子的生母——那位與他生死患難的紅毛國姑娘,所以他一定要保護好玉妃留下的這唯一的骨血。

二王子遭到父王的回絕後忽然想到找母后幫忙,所以這才急急忙忙來到王后宮門。不料還沒等見到母后,先被王兄擋了駕:大王子不許他找母后說情,更不讓東方義再提替他“出尋”的事!

以往,小哥倆也有因事爭吵的時候,不過吵歸吵,東方義對王兄的話卻從不違拗。今日他一見哥哥態度堅決,只得放棄求助母后的打算;不過小傢伙兒並沒有真的就此“善罷甘休”,他在醞釀一個更加大膽的行動計劃。

第二天早朝,梅閣老和幾位重臣聯名奏本,齊頌本朝之偉大、國王之英明,居然有兩位王子爭相“出尋”。如此深明大義之壯舉,真可謂空前絕後云云。

國王看著奏章,心裡那叫一個美!

這一點兒也不奇怪,“虛榮”這個東西有時就跟金錢、美女一樣,很容易讓人找不著“北”。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但良藥和忠言的感覺,有時就是不如“拍馬屁”來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