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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磨,從而本能的暈過去——這正是他最害怕,或者說是所有術士最害怕的一點,因為這一暈代表永遠的消失,形魂俱滅,萬劫不復。

站在大陸最高最尊貴地位上、操控靈魂的天賦……終究都是有代價的——他們沒有失敗的權力,強者愈強,要麼就是屈辱的停留在膽怯的那一層次。

而寧柘卻連膽怯的權力也沒有,魘之術士是無法長久停留在某一個層次的,當實力達到可以晉階的時候,如果執意不敢晉階的話,早晚有一天黑暗靈魂之力也會反噬它的主人。這源自黑暗的靈魂力量,從來都只臣服於強者。它給予魘之術士比光明術士更多更強大的力量與術法,同樣也提出更高的要求,也許這就是第一位術冕是魘之術士的緣故,然而鬱儀的名字被臨淵深埋於世直至今日,後者卻成為數千年來大陸最渴慕的顛峰。

當然,寧柘眼下是不可能有機會想到這些的。

他緊緊抓住那根獸骨,彷彿試圖將自己所承受的痛楚轉移上去一樣。術士晉階時的痛苦讓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是那根獸骨卻靜靜的承受著,絲毫沒有斷裂的意思。在實質般的黑暗中,它持久的散發著那淡淡的冷光,別樣穩靜鎮定。

不過,若是有人在旁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寧柘掐入掌心所流出的血液,在不動聲色間,逐漸滲入獸骨之中。在吸收了寧柘的血後,獸骨上逐漸浮現複雜繁瑣的圖紋,一閃,又一閃,奪光術尊精魄中的鬱儀彷彿察覺到了獸骨的異常,一道黑暗的光芒從精魄**出,落在獸骨之上,片刻後,圖紋緩緩退卻,奪光術尊精魄中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多少年了啊……被沉在這裡……”精魄內,鬱儀無聲嘆息一聲,隨即陷入沉默。

靈魂之海,大大小小的旋渦在一陣瘋狂的激盪之後,一個最小的旋渦不知不覺被距離它最近的一個稍大的旋渦吞噬,接著,這些旋渦開始彼此互相吞噬起來。此刻靈魂之海內的任何動靜,都牽動著寧柘的痛覺神經,眉心脹痛得彷彿隨時可以爆裂。

最終,一個巨大的、唯一的旋渦終於成形!寧柘緩緩鬆了口氣,痛楚依舊存在著,旋渦每一次旋轉,靈魂之海每一次震盪,都彷彿千刀萬剮同時降臨,提醒著他倘若暈倒或分心,會是比這悽慘一萬倍不止的下場。

寧柘死死捏著手中的獸骨,事實上他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麼,他的動作完全是本能的抵抗痛楚的行為。當靈魂旋渦成形後,他就必須無視這靈魂苦痛——必須!

因為現在開始,他要全身心的感受著自己的靈魂之海。將哪怕一絲、最微不足道的點丁兒雜質,用意識從靈魂之海中挑出來,透過靈魂旋渦排除出去!

這個過程必須全心全意,容不得半點分心與失神,因此靈魂深處的苦痛是在此刻必須無視的。假如做不到,當然也是失敗,也就是從此永遠的消亡。

這個時候運氣降臨了,早在四個月前就可以晉階的寧柘靈魂中已經基本沒有什麼雜質,何況他剛剛經過噬靈遊魂界中那危險之極的錘鍊,所以這段排除雜質的時間格外短暫。差不多隻有短短十數秒的時間,寧柘的意識並沒有發現什麼,內視下靈魂之海已經呈現出純正的紫色,彷彿一塊無瑕的紫玉,泛著粼粼波光。

靈魂旋渦逐漸放緩旋轉的節奏,隨著它的消失,痛楚如潮水般退去,寧柘周身都滲透出帶著淡紫之色的血汗,彷彿重生一樣舒了一口長氣。靈魂之海中所有的液狀靈魂力量都已經泛起最純正的紫色,瑰麗欲凝。

實質般的黑暗裡,寧柘緩緩睜開了眼睛,膝上獸骨的冷光照亮了他的眸子,純正的黑,無瑕的白,當他睜開眼睛的剎那,一抹妖異的紫光一閃而逝,而他整個人也籠罩在淡紫色血霧的包圍中。

“是術魅了。”鬱儀淡淡的語聲從奪光術尊精魄中傳來,他的話語裡聽不出任何感情的情緒。不過寧柘知道他是因為還未從先前的悲傷中釋然,他知道老師似乎不願意提起自己悲傷的緣故,遂不敢多說,只是含笑在意識中回應:“老師,我們現在上去?”

“恩,”鬱儀緩緩道,“既然已經是術魅了,那你也該有一把象樣的魔杖了,畢竟術士終究是靠術法而非武技的。”

寧柘苦笑道:“老師,現在整個雲域都在追殺我們,除非那伊洛宮主人為我去弄一柄好的魔杖。”其實他也渴望一柄上佳的魔杖,鬱儀說的正是他所擔憂的,倘若一個術士過度依賴武技,倒還不如干脆去做一名武士算了。

“你手裡的那根骨頭……”鬱儀艱難的說,彷彿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一樣,“用它為你作一柄魔杖吧,它會成為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