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苦笑把我的意識帶回身體,找手找腳,最重要的是找到頭!抓住!控制,睜開眼睛——一陣涼意刺激得我打了個冷戰。
“逍遙大公!這小子醒了!”——“是嗎!”一個頭伸到我半模糊半清晰的眼前,把一堆親切的笑容向我堆來,好像我是他的寶貝似的。
“快!拿藥湯來!”那張臉一消失就吼出了這麼一聲——我喝了一口又一口,一陣食物的暖流擴散到全身,開始了自我覺醒。
“小哥!我是逍遙軍的頭兒,伍陸擴海,大家都叫我逍遙大公!”一個男人不失時機地跳到我面前自我介紹,“要你能歸順我,我們的金銀財寶、女人任你挑!”我瞟了他一眼,繼續去喝另一個人送上來的藥湯,“反正你們的官軍已經拋棄你了,把你扔到我們這裡送死!你不想死,就只有歸順我們了!”
我有了一點精神,有了一點力氣,抽個空說:“你們能在飛利國站穩腳?反正是死,早死幾天還能有點好名聲!快把我殺了吧!”虛弱的聲音一吐完,就去喝藥湯。
“飛利國?”他離開一步,仰天大笑地轉了一個圈,“飛利國早晚會被天主教的聯軍給瓜分了的,你還怕個鬼啊!”
“以你們的燒殺搶掠就可以贏天下了?做夢吧!”我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這個話,沒把我給累死。
“喲!你一個小兵也能有這番見識!你到底是什麼人?”伍陸擴海似乎發現了自己手中的寶貝其實比他想的價值高萬倍,顯得十分驚訝。
他的這份驚訝說明了這個頭頭不是白撿的,的確有實力,也許我可以利用他一展才能!念頭在心裡一轉,嘴裡卻說:“我只是一個小兵而已!”
“不對!聽你的口氣,既不像那些忠貞于飛利國國王的軍士、軍官,更不像捨身取義的文人!給我的感覺,你倒像個洞穿天地的天使!”伍陸擴海擠開喂藥湯的人,很緊張,很害怕地看著我,“那你,說說看,我們逍遙軍為什麼站不穩腳?這裡的數萬守軍都一觸而潰,這塊地難道還有人能搶回去?你給我說說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自己去想吧!”我的力氣花得差不多了,閉上眼、嘴開始休息。
“哎喲!我的天使,我的上帝呀!我們逍遙軍正處在緊要關頭,一個處理不當就會與官軍來個玉石俱焚!你不救我們,那你也得救你的同伴吧!”見我不答話,伍陸擴海有些著急了,“我們手中的糧食只夠吃五天啦!我們這些亡命徒,管你有上百成千個法師,為了肚子都敢搏一把!現在你有三條路可走了!第一、歸順我們,全力幫助我們把糧食奪回來!第二,馬上回去,給我們送封求和書,你們可以帶上足夠的糧食離開這兒!第三條路,那可對誰都不好了!我們殺了你,跟這些法師拼個你死我活!你好好想想!一個小時後我來聽你的回話!”伍陸擴海有些生氣了,一甩衣袖,離我而去。
現在兩條活路與一跳死路擺在我面前,我一下就選擇了第二條道路,只等他再來了——他一走,我身邊一個人都沒留下。只剩下一個空空的營帳。
我迷迷糊糊地一覺,就把一小時打發過去了,伍陸擴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了:“混蛋!快回話!我們的刀子都聽著!”——他的口氣變得很霸道,一個不開心就要把我宰了。
“我給你們送求和書!不過!我現在可沒力氣走路了!連屙屎屙尿都沒力氣!”我夢語般地說。“這個好辦!”回身就走,“找個會寫字的!弄副擔架來!”伍陸擴海的人舊又離開了。
擔架被兩個向我吐口水的土匪扔到了身邊,不久,又有人把求和書扔在身邊:“如果你們的狗官答應了,就請他親自過來,到陣前談談!”接著衝上來兩個向我吐了四口口水的土匪,一邊向我道歉,一邊把我扔到擔架上,抬著就往外衝。
兩個土匪把我抬到小城的威懾範圍內,就把我和擔架扔在了地上:“裡面的狗官聽著,快來取我們逍遙大公給你們送來的禮物!”然後扭身就匆匆跑回去了。
小城裡出來一溜後勤隊,探頭探腦地摸上來,像在惡狗身邊頭骨頭似的,抬起我就往回跑,恨不得有八隻腳。
“你是什麼人?”城門一關,抬著我的人就輕鬆了起來,笑嘻嘻地問——速度跟蝸牛爬行一樣。
“我有東西要交給尊貴的國王騎士們!可我現在動不了!誰幫個忙!”我把那封求和書舉起來。
“我去!”一個傢伙衝過來,一把抓過求和書,又衝向那扇剛關上的地獄之門。
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我不想有什麼功勞的獎賞,只要能像對待身邊這些人一樣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