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
“混蛋,你他媽的是天下間最壞的混蛋,你是怕我揭你的老底對吧?對,我當然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了,可是我可救過你啊,你是不是想先躲開我,然後再來個突然襲擊,把我給宰啦?你真是天下間最混蛋的混蛋!”差點沒把我的耳朵給咬下來,看來他真的是暴怒了。
“大哥!我的身份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任何人,你還記得嗎,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可告訴過你啦,你卻不信,我只好又用那個假名啦!”我感到有些委屈地分辨——糟啦,我這樣說的話會造成相反的結果,因為他還在生氣。
“這就是你最混蛋的地方!”把頭伸到我的鼻子尖,“這就是你混蛋透頂的地方!我跟你說,你想要我的命,你直接說,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殺得了我,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殺不了,我也不會向人炫耀這些秘密的!要不,你現在就動手吧!血性,把你飛利國人的血性拿出來!”
一百二十四 我們一起惘然
怎麼辦?我拿出心給他看看?我沒有那個血性,不是因為我不是飛利國人,不是因為我心有愧疚,更不是因為我慈愛無邊,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想留著他下一次救我。所以,我不會因為要證明他說的問題而拿出我寶貴的東西,更不會因為他的憤怒而改變我的初衷,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他安安心心地離開。可是在面對這麼一個智者的時候,說話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只用用行動才能勉強證明我的意圖。
“被我說中了,下不了手?還是沒有把握殺得了我?”吉連的臉圍著我的鼻子噴火,“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等著你來殺,我要清清楚楚地看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是怎麼殺我的!我能揭開你偽善的面目也是我這一輩子的功德!”
聽著吉連的一番轟炸,我下定了決心:“好了!好了!我們兩個一起留下來!不過,只要你想走,我是不會攔著你的!”站起來捶捶快生根的腿腳,搖晃著,掙扎著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先睡上他一覺。背後的吉連在發脾氣,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砸他自己的腳上,“嘭嘭……”連續不斷的悶響,真讓人有些心驚膽戰,當他扭過頭來看我的時候,他的臉漲紅得要爆炸了似的,似乎還有眼淚。我無聲地瞟了他這麼一眼,回過身來,就找到一個絕佳的睡覺地點。
幾棵不高但非常濃密的柏樹圍著一塊五六平方米、高處地面二十到八十厘米左右的石頭,除了高空能看清裡面外,四周都只能看見一點縫隙,人躺在裡面,外面的人要非常注意才可能發現。我擠過扎人的柏樹枝,艱難地爬上這可愛的硬床,馬上就滾身睡下,睡在太陽曬過的地方太燙,極不想動的我也只好再鼓出一點勁兒移到樹陰下。
我剛躺下一會兒,吉連就爬了上來,離我遠遠地坐著,看著我。我依然只瞟了他一眼,就恢復到那極度舒坦的半睡半醒的狀態,周圍時高時低的嘈雜聲入耳一下就把我推進了沉睡的深淵。
“嘿!你他媽的快給我醒醒!”睡得頭痛欲裂的我掙脫混下的痠軟,睜開眼睛,吉連那不痛快的面容出現在我面前,“難道你真打算在這個破地方睡上一下午?”
身體的虛弱竟然讓我在斜搭在西方的太陽直射下,沒有出一點汗,飢餓也像抓不住腸胃,沒有給我一點感覺,唯一又感覺的就是頭,睡眠後的舒爽與頭痛交雜著,讓人不能徹底清醒。我努力睜大眼睛,把吉連的面容看個真切,然後映入意識裡,強逼著意識開始轉動,儘快清醒,可是我的努力失敗了,他剛才講的話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張夢幻般的臉龐,連自己痠軟的身體都變得虛幻了,所有的一切都跑到腦袋裡打架,一會兒舒爽,一會兒絞痛,一會兒糾纏,就是讓人不能清醒。
“啪啪!”兩耳光不輕也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快給我醒醒!”現在的吉連應該不會再有我想殺他的幻想了吧,至少會多了很多的懷疑。
臉皮發燒,陽光照在被人打過的臉上,發燒的感覺更加猛烈,臉皮的痛麻後開始的觸感穿梭,讓我的臉活了起來,似乎在跳舞,踩在我的意識裡,打亂了頭腦的虛幻,感覺到呼吸的熾熱,我似乎要開始醒過來,我掙扎,使勁地掙扎,可是身體的虛弱一下把這一點清醒給壓了回去,眼前的景物全都化為了看不清的光點,讓我更加沉入到虛幻中去。
“媽的!你快給我醒醒!你不會得了失心瘋吧!”吉連再次叫喚我,這次他的耳光可就給得重得多了。
腦髓跟著耳光的去向撞在腦殼上,混雜的意識變成一塊沉重的鉛塊,敲在骨頭上,骨頭帶來的不適沿著臉頰傳導到牙齒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撓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