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說,而是用動作與表情在說。阿倫多長老老眼尚未昏花,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同樣徐徐落地,而且身上光華消散地他臉色蒼白如紙。突然間緊緊按住胸膛處心臟的位置,向前踏出半步。搖搖欲墜的身體若非依靠在手杖上,早已不支倒下。一張嘴,“哇”地吐了大口烏黑淤血。
藉助神聖大橡樹的力量,這種方法自身有其極限存在。雖然可以短時間內強行提升實力,可是對身體卻是個嚴峻考驗。連續使用了幾個頂級法術,還強行將法術效果強化。即使大德魯伊身體再強壯,也終於無以為繼了。
“耶魯·比爾德,你這頭披著人皮的惡魔,用不著得意。”阿倫多長老驟然間好似蒼老了幾十歲,不但臉上皺紋更深,而且聲音更虛弱得彷彿大病未愈。“總有一天,自然的均衡將被恢復,而你也會得到報應!會有許多比我強大無數倍的善良力量出現,將你徹底消滅。”
“我看錯你了嗎?長老閣下?”曹子文緩步而前,皺眉道:“這種無聊廢話,不該從你這麼一位睿智長者口中說出來。善良和邪惡嗎?好笑,什麼叫善良,又什麼叫做邪惡?根本是種無稽笑話罷了。阿倫多,這個宇宙裡只有兩樣真理是至高無上。秩序或者混亂,就是這麼簡單。冰風谷從前處於混亂中,而我將為這塊土地帶來秩序。在我的統治下,這塊荒蕪大地將煥發出蓬勃生機,並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繁榮。”
“但是在這種繁榮背後,要付出多少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縱然體力不支,氣勢仍不甘落於下風的阿倫多長老聲音越來越是衰弱。眼眸內的神采也不斷黯淡下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
“人總是要死,對不對?能夠為了我地事業而死。那是他們的光榮。再說只要女人們努力點生,過得幾年,還怕沒有人嗎?”
曹子文越行越近,終於在距離大德魯伊身外兩步處站定,淡淡道:“剛才你不是問為什麼殺劍橋·霍斯嗎?現在就告訴你,不是為了什麼狗屁殺人滅口。我要殺人,用不著藉口。我決心要做的事,也不怕被誰揭破。他之所以死,只是因為他拒絕了招攬。不肯為我賣命。阿倫多長老,你地力量很強,是我需要的人才。怎麼樣,要不要來幫我忙,一起將冰風谷建設得更加好?想清楚。再回答。”
“要我成為惡魔的走狗?決不!”大德魯伊長老阿倫多,陡然放聲嘶吼。他狂亂地猛烈搖頭,揚起了滿頭白髮。本已略顯鬆弛地十指驟然一緊,提起已經變成枯黃萎敗的蔓藤手杖,用力一折為二。
頃刻間彷彿千個太陽在手裡,耀目金光遽然綻放,向曹子文身上各處要害暴死激射。光芒如刀如劍,如槍如矛,無堅不摧,遇物即爆。〖陽炎射線〗。這才是大德魯伊長老,真真正正的最後一擊!
彼此距離既近,來得又萬分倉促,曹子文簡直避無可避。然而他變不需要躲避。如意金身護體,曹子文罡氣外釋,揚聲震喝。淡淡金光瞬即形成最堅固保護罩。將連續五發陽炎射線盡數承受。如來神掌傳人雙掌左指右掌,冰劍炎刀快逾電閃,第一時間發動凌厲反擊。
寒內凝血徹骨,炎浪銷鐵熔金。冰火併作,凌遲碎屍!
剎那間。隨著大德魯伊的生命消逝,遠方庫達哈小鎮上,那棵高聳入雲,支撐庇護了整座城鎮的大橡樹,驟然無力地低垂下它的所有枝葉。微風吹拂,發出陣陣沙沙聲響。那響聲既似悲泣,又像嘆息,帶了說不出地惆悵哀傷。
靜,四周唯有宛若夢魘般死寂的靜。沒有人被大德魯伊的死而感到震驚。因為無論野蠻人戰士還是布林德城牆計程車兵,都還幾乎沒有人看見這一幕。適才雷霆轟爆地恐怖聲響,所造成影響仍未過去。事態發展與變化太快了,他們還跟不上。別說 個阿倫多長老死雲,即使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地大變故發生,他們也未必能夠立即就察覺得到。
所以曹子文也不由得稍微考慮了一下。原本他是計劃著等劍橋·霍斯將〖十鎮〗發言人都幹掉以後,就發射訊號呼喚援軍。只須一聲令下,早在塔馬蘭鎮上集結完畢的野蠻人軍隊,用不著半小時就能趕過來發動進攻,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必要藉助野蠻人軍隊了。面對滿城幾乎完全喪失戰鬥力的布林山德平民,曹子文只依靠一個人,就能將面前這座〖十鎮〗的首都踏平。
是乾脆一點達成結果算了,還是麻煩一點,再儘量享受多點觀看野蠻人們屠城搶掠的樂趣好呢?他還打不定主意。
然而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因為不自量力的人,已經接踵而至,戰幔並未降落,而只是稍作休憩。如今,它又再度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