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地嘆了口氣。道:“假如我的母親死了,崔爾會繼承她的位置。從任何方面來說,她都是我母親比較年輕的一個翻版罷了,任何事都不會有所改變。魔索布萊城……不,是羅絲絕對不會允許由男性成為主宰。”
“崔爾今天被我們放逐了。”曹子文提醒他道:“只要我們願意,完全可以再來一次,讓你的姐妹中比較沒有威脅的人繼承那張椅子。聽說過什麼叫‘攝政’嗎?”
“攝政?”貢夫重複著這個陌生的音節,搖頭道:“什麼意思?”
“就是由你去掌握最高權力,而讓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只保留主母的名義。”曹子文向他解釋道:“在我的家鄉,曾經有很多人透過這種辦法得到權力。”
“我活了幾個世紀,卻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人。”貢夫緩緩道:“膽敢如此公然地蔑視一切權威與規則,你究竟是太有自信,還是狂妄的笨蛋?”
“艾絲瑞娜也問過這個問題。而我的回答是……”曹子文自信地笑笑,道:“一切都取決於實力。”
“你還沒有見識過崔爾全部的實力。”首席大法師目光閃動,道:“假如不是事出突然,她沒有多少準備的話,今天的放逐不會那麼容易就成功。班瑞主母的力量更在崔爾之上。”
“即使沒有我,即使不是事出突然,以魔索布萊城首席大法師的實力,難道就會害怕崔爾了嗎?而且,我們為什麼要讓你的母親和崔爾有萬全準備?”
“我們可以各自取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對嗎?”曹子文追加了一句。
貢夫又再沉默下來了。良久,他忽然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可以直接衝進班瑞庭院裡去把你的母親殺掉,但是那樣就直接違抗羅絲的意志了。”曹子文攤手道:“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一場謀殺。而關於謀劃這類事情,我並不在行。”他頓了頓,又苦笑道:“我發現自己的策劃,在實際行動時都會發生許多意外。既然我們合作了,這種事情就交給你,怎麼樣?”
班瑞長子沉思著,道:“羅絲的三件任務中……第一件,是要你奉獻一個王國……她有提到哪個王國的名字是什麼嗎?”
“秘銀廳。羅絲說它已經失落。”曹子文無奈地道:“天知道這個該死的秘銀廳究竟是在哪裡?”
“我知道。正確地說……是班瑞主母知道。”貢夫不動聲色地,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曹子文愕然,滿面都是難以置信,霎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了。看著他這副吃驚的表情,首席大法師再度笑了。他徐徐道:“班瑞主母總是隨身帶著一條項鍊,墜子是用骨頭雕成的。有傳聞說,那顆骨頭來自一名矮人,一名矮人國王。而這位國王所統治的,就是秘銀廳。我的母親,在過去將近千年的歲月中,一直渴望著去將秘銀廳征服。”
曹子文慢慢收斂起自己的訝異,搖頭道:“我還是太小看羅絲了。這一切肯定早在她的計算之中。”
“不管怎麼樣,這是個好機會,對嗎?”貢夫微笑著端起杯子呷了兩口,道:“班瑞家已經榮光不在,要恢復它昔日的權勢,班瑞主母必須取得一場萬眾矚目的,戲劇性的大勝利。而除了扎赫瑞肆以外,無論他毀滅哪個家族,都無法取得這種震撼人心的效果。”
“所以,她將會把目光投向魔索布萊城以外。”曹子文隨即介面。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同聲道:“班瑞主母將出發前往征服秘銀廳,然後,死在那裡。”
第八十八章:帶刺玫瑰
那場完全是陰謀與鬧劇的開學儀式結束以後,魔索布萊城中的情況,與曹子文所預想的,大致上沒有什麼分別。至少表面上看來,並不曾因此而引發出任何後繼騷動。除了將貢夫召喚回去詢問那場‘比試’的詳細過程以外,班瑞主母彷彿是預設了事實,而不願再多挑動事端,保持了完全沉默的姿態。
通常而言,這種應對方法就會被視作為軟弱與怯懦,從而招致毫不留情的攻擊。當然,班瑞家殘存積威震懾之下,暫時仍沒有任何扎赫瑞斯以外的家族,膽敢公開向第一家族宣戰。城中氣氛就像是地震之前的寧靜,保持了詭秘而脆弱的平衡。
而在暗地裡,無數張情報網已悄然撒開。各大家族主母們之間的相互拜訪,日益頻繁。而更多的眼睛和耳朵,則牢牢盯住了學院。可惜和許多人想象的截然相反,疾風迅雷似地揭開序幕以後,曹子文反倒沒了後繼動作。好似真的履行起了,自己作為格鬥武塔校長教官的職責來。
說是履行校長職責,其實也悠閒得很。學院自有其完密而細緻的一套分工模式,什麼事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