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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湖面寒涼,紮好被角睡到天微明,墨悠身側的人動了動。
“嗯……悠。”
不像這幾年平日初醒時,常賴在他身邊睡眼朦朧,千冰竟然清醒得很。
“怎麼?”墨悠調整姿勢把自家寶貝圈到懷裡,“昨天可是遇見誰了?”
千冰動用了易容師「解」的力量,否則也不會僅逛個街就累到需要鳳璃揹回來,猜知這一點的墨悠自然問的直白。
“……從前照顧我的人。”千冰頓了頓,“轉眼二十年了……她老的真厲害。頑疾纏身,活不久了。我能做的不過是斷了她的痛覺神經,施以緩和之法讓她剩下不多的日子感覺舒服些,治不好,也續不了命。”
“冰兒很費了些精神呢。”墨悠慢慢的揉著千冰背脊上幾處穴位,“是教習院裡的育娘?還是啟蒙先生?我記得……好像是叫賀青吧?”
“不是賀先生,她叫晚娘——我的繡功針法最開始都是向她學的。”千冰把頭埋到墨悠的頸窩,悶聲嘆了口氣。
開了幾年醫館,不是沒見過生老病死。千冰到這異世界,能讓他從心底裡建立親切感的人本就很少。晚娘作為他初來時第一個遇上的待他好的人,如此景況,難免讓千冰心中關於人生無常難測的感慨多了些。
墨悠輕輕扯下千冰的單薄裡衣。
唇瓣柔和的觸感從頸間延伸到胸口,溫暖的手撫上白皙細緻的肌膚,潮潤的舌尖在紅櫻上打個轉,一路吮吻至面頰。
“嗯……唔嗯……”千冰放鬆身體,主動迎上愛人纏綿的吻。
“冰兒……”
互相解散兩人之間的束縛,彼此熟稔的撩撥,共赴雲雨。
……是戀人間的深愛,是親人存在的確認,是相依相守的證明。
長生。他們還有那麼多年。他明白他對親近之人的眷戀;他明白他來自異世想要歸屬感的心願;他明白他放棄前進的因由;他明白鳳毓燎曾經說過的話——
「你丟下他一個人,叫他怎麼辦……」
周圍相識的人終有天會一個個離去,只有他能陪著他,到最後的最後。
……
“悠……我們以後若是死了,學鳳璃鳳毓燎他們那樣好不好?”
“好。”
“吶,”千冰嘴唇貼近得幾乎快啃上墨悠的耳朵,“一起青青春春到老,美美麗麗做鬼,好不好?”
“呵呵……好。”
“那等一下要起來了,我知道得修習~”千冰偎在墨悠懷裡,拿自己的頭髮去撓他的下顎,搖頭晃腦的疑惑:“但是,又不能進展很多,又要做到以後能像鳳璃他們那樣聚魂——”
墨悠伸手在他腰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今兒個我想睡懶覺。”翻身困住因為怕癢縮成一團的千冰,“奔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