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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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乍然醒來的一剎那,讓冷溶以為是做了場夢。
陌生的綾羅輕紗床帳,厚實的錦被,耳後溼溼的枕頭。腦海中猶在的血紅、慘白、黑衣的人影——記憶沒有消退,她是……
穿越了。
為自己一直堅持獨身逍遙自在,沒少和父母發生爭執,又一次大吵大嚷之後,冷溶憤憤地衝出門,奔過冬日灰白的街道——那一陣狂風格外凜冽,幾乎讓人站立不穩——刺耳尖銳的剎車聲中,最後,她只見到暗紅色的天空。
吵歸吵,冷溶這麼一走,卻從此再不得相見。讓雙親白髮人送黑髮人……是為大不孝。
對於回不去了的前生,感傷心痛當然不會少,但她本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眼前有這樣的機會實屬不易,面對三歲孩子的身體,剛好,重新來過。
……
初來七天後。
冷溶有點欲哭無淚。作為一個生活在網路時代的現代人,自然也看過不少穿越類的小說——那些穿了之後一睜眼三分鐘就搞清狀況,接著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同行們……活該她倒黴還是怎麼著?
常見的失憶手法,沒用,這幼兒的身體根本不需要有什麼重要的前期記憶。
好吧,裝寶寶,然後察言觀色——也要有人給察才行啊。爹孃?沒見過!只有個貌似保姆的四十上下的婦人,呃,她居然叫——晚娘,不就是後媽麼!汗~~~冷溶以前多麼討厭嘮叨的人,這下恨不得晚娘就是一八卦婆,上知廟堂下知廚房,好歹可以幫著瞭解瞭解情況!可天理良心,對著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她能八卦到哪去?自己小孩子的身份,當然不可以說出大人的話來打聽什麼。
除了近在身邊照顧的晚娘,還有些丫頭僕役,沒人會特地來搭理一個三歲的毛孩子,不過碰了面稱一聲公子而已,冷淡且平常。
「千冰」——似乎是沒有姓的名字,聽起來更像某種代號。
坐在窗前躺椅摞起的枕頭上,千冰悶悶不樂。他趴著窗框向外瞧,所見之處一片江南冬景,冷寂的河道,光禿禿的柳枝在風中瑟瑟的擺動。冬天啊……和到這裡來之前一樣的季節,蒼白,且無力。
這個身軀的父母在哪裡?姓甚名誰?為何把這小小的孩子獨個丟在這孤單的地方?用著一個代號似的名字,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千冰思來想去,如果不是養殺手,那便是養什麼替身之類?照照鏡子,三歲的娃娃臉,稱得上非常可愛,可塑性太強,變數太多……到底是幹嘛的?本著小孩子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