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旁邊的小路走過三條街區,遠遠地傳來一片喧鬧的聲音。
只見一排衛兵沿著街道站立在那裡。
系密特依稀記得,在這條少有喧鬧的街道不遠處,應該是文藝廣場,那是拜爾克城裡最大的一座公園,不過最重要的是,那裡還有最大的一片湖泊。
那些封鎖街道的衛兵,就算不認識系密特,也絕對不可能認不出波索魯大魔法師身上的魔法長袍,更別說大長老那身與眾不同的裝束。
更何況,他們的職責,原本就是封鎖街道,不讓任何人進入聖父大教堂附近的地方,有人從裡面出來就不屬於他們管轄,再說,有資格參加典禮的人,又哪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夠阻擋?
正因為如此,系密特一行絲毫沒有受到阻攔。
文藝廣場附近的街區,儼然成為了此刻最為熱鬧的貴族聚居區。
那些貴族顯然在任何情況下都閒不住,京城浮華貪圖享樂的風氣,至少在此時此刻顯露出好的一面,那些深韻享受的真諦和美好時光的貴族們,即便在這個時候,也能夠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
或許,這反倒令他們擁有更多時間聚會和交際,文藝廣場周圍有的是空閒的房子,而這裡又不像城市邊緣那裡,到處是受到攻擊的破敗景象。
走進最近的茶館,三個人找了最靠邊上的座位坐了下來。
波索魯大魔法師翻手掏出幾塊拇指大小的石頭,他將那些石頭信手放在了沙發和茶几的角落上面。
系密特非常清楚,只要沒有人闖入其中,他們身邊的這片領域將和外界隔開。
“親愛的系密特,或許我們有必要重新建立起相互之間的信任感,我相信,你此刻已然知道,有許多事情並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中。
“無論魔法協會還是聖堂,不管我們是否與世無爭,只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只要身處於人群之中,我們就不得不遵循一些最為基本的規律。
“你可以對這個世界、對這個規律感到不滿,不過面對這種規律,你只有三種做法。
“第一種做法就是離開人類的世界,到荒山野嶺之中過隱居的生活,只有徹底的隱居,徹底地逃離人類的社會,才能夠避免這種規律的束縛,要不然,我和大長老就是最好的證明,即便我們也無法逃脫那條束縛。
“第二種做法就是順從,從某種意義上,你可以將這種規律,看作是一種無奈和束縛,不過有更多人卻將這看作是舒適和享受。
“而以你現在所處在的位置,對於你來說,束縛遠沒有能夠獲得的享受來得多。
“想必用不著我說,你也已然發現,只要你願意,現在的你可以得到任何東西,事實上,如果你此刻說你想要取代教宗,僅僅憑藉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將這件事情確認下來。
“你同樣也可以要求魔法協會或者聖堂的任何位置,你擁有這個實力和權力。
“平心而論,此刻你甚至想要丹摩爾的王權,也並非難以做到。我無從知曉,這對於你是否充滿了誘惑。
“至於第三種做法,對你來說已然毫無必要,第三種做法,就是推翻原有的一切,依靠自我的實力,確認一種全新的規則,不過我相信,無論是什麼樣的規則,最終都難以逃脫那最為基本的規律。
“所能夠改變的,僅僅只是束縛的程度,和誰站立在權力的頂峰而已。
“挑選第三條道路最為艱難,至少我本人就難以做到,只有像崔特那樣充滿了幻想和固執的傢伙,才有可能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我曾經也準備走這條道路,但是我卻是第一個退縮的人,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真像一條可憐蟲。
“我不得不走第二條道路,事實上,當我在魔法協會被譽為天才的那一刻起,第二條道路對於我來說,就顯得異常寬敞和平坦。
“不過,我並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背叛我最初的信念,雖然我只是一條可憐蟲,但是利益的誘惑,我仍舊能夠抵擋。
“很可惜,我能夠抵抗利益的誘惑,並不意味著其他人同樣也能夠抵擋住這一切,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並非出生在富裕的家庭。
“但是當我被老師挑選出來,成為當時丹摩爾首席魔法師的弟子的時候,我的家人就已然跳過了富裕階層,直接成為了上流社會之中的一員。
“雖然終其一生,我的家人都沒有令上流社會真正接受他們,不過無可否認,他們絕對徹底地拋棄了他們原本所在的階層。
“年輕的我,抱有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