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或許會改變一下這種有趣的武技。”泰隆大師在一旁插嘴道:“其他人的身材沒有那麼矮小纖細,而且那種隨風舞動般的技巧,也不是這裡每一個人都能夠領悟和學會的。”
“只要一想到今後不得不帶著兩面盾牌,我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或許今後還要穿上鎧甲也說不定。”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師搖了搖頭說道。
“這件事情,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或許在下一次戰役中,魔族將出現更為強悍的種類,或許我們確實得穿上鎧甲也說不定。”泰隆大師淡然地說道。
將手裡那對奇特的盾牌脫卸下來,系密特重新將兩柄彎刀,插回到固定在盾牌裡面的刀鞘之中。
將兩面盾牌互相鎖在一起,成為一個奇特的尖錐,系密特轉過身來,望著那位巨人般的大師。
當初增援的一百多位聖堂武士,活著回到聖殿的只有三分之二,其他人全部犧牲在特賴維恩堡,和那座崩塌的雪峰底下。
剛才那番對戰之中,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這位偏重力量的力武士大師,始終未曾施展出所有的力量,這並非是他有所保留,看上去更像是,他的身上帶有未曾痊癒的傷痕。
“塔登,我一直忘了問你,你們留在索系羅之後,怎麼又前往增援特賴維恩堡了?”系密特問道。
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充滿了疑問,不過無論是葛勒特將軍,還是其他人,都不曾對他解釋過這件事情。
系密特自然絕對不會去向克曼狄伯爵詢問,正因為如此,眼前這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師,是他唯一能夠得到訊息的來源。
那位大師思索片刻之後,神情漸漸顯得嚴肅起來,他緩緩說道:“有一句話或許你不太喜歡聽,無可否認,克曼狄伯爵在作戰方面確實有所擅長。
“無論是上一次戰役,還是這一次,能夠守衛住北方諸郡,克曼狄伯爵和他的兵團功不可沒。
“而且在作戰的時候,克曼狄兵團計程車兵全都奮勇頑強,而他們又總是遭受到最為猛烈的攻擊,增援特賴維恩堡,是葛勒特將軍向我請求的結果,這是他對於克曼狄伯爵的承諾。
“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仍舊還不知道,魔族曾經兩度重新挖開了那座山峰,不過克曼狄兵團拼命又將它們堵上了。
“特別是第二次堵塞洞口,我親自經歷那場戰役,你或許根本想像不到,那場戰鬥有多麼慘烈,所有剩下的炸雷全都用盡,克曼狄兵團的增援部隊只剩下一個小隊,那個洞口幾乎是用血肉堵塞住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想必你同樣不可能知道。在此之前,克曼狄伯爵曾經做了一件傻事,因為這件傻事國王陛下異常憤怒。
“而這一次,雖然克曼狄兵團付出了慘重代價,但是葛勒特將軍在親自詢問克曼狄伯爵之後,讓他自己將戰役報告全部抽掉,也就是說,付出瞭如此慘重代價之後的克曼狄兵團,將一無所獲。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克曼狄伯爵已向葛勒特將軍請求,解除一切軍職,不過葛勒特將軍暫時扣留了這個請求。”
塔登大師的話,令系密特沉默了好一會兒。
聖堂之中靜悄悄的,那些聖堂武士們全都默不作聲,身為旁觀者的他們,自然最能夠看清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和克曼狄家族的對立,令他們感到深深悲哀,他們原本用不著像現在這樣,而此刻越加堆積起來的仇怨,更是令他們沒有轉圜的餘地。
系密特同樣默默地思索著這一切,他並非像塔登大師所說的那樣,絲毫不知道克曼狄伯爵所作的傻事。
最先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是那位和塔特尼斯家族關係深厚的岡薩雷斯祭司,之後他又從法恩納利伯爵那裡,看到了國王陛下給予他的私人書信。
當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系密特確實有那麼一絲惱怒,但是仔細思考過之後,他又變得漠然起來,那個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於克曼狄伯爵的蔑視。
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居然變成了這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位克曼狄伯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對於他來說,原本應該是一件好事,至少用不著他動手,便已然報了仇。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絲毫都高興不起來,彷彿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將那對奇特的護盾掛在牆上,系密特無精打采地信步朝著外邊走去。
大街上,每隔一兩米,便豎立著一排二尺多長的尖銳短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