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前後分成三部分的臥室,外邊被佈置成小客廳。
小客廳的正中央,吊掛著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燈,燭光透過那晶瑩剔透的水晶墜子,散射出絢麗的光彩。
一個小櫥緊靠著西側的牆壁,一個很狹小的書桌,就橫擱在窗沿下面,除此之外便只有兩張靠背倚,顯然,這裡並不歡迎其他客人的到來。
無論是佈置還是那幾件傢俱,都顯得精緻而又小巧,在系密特看來,這裡擁有著太多的捲曲和花紋,令這個房間顯得有些擁擠。
兩扇房門開在同一側牆壁,一扇通往外面的陽臺,而另外一扇此刻正微微敞開著。
系密特被那位女僕推搡著,走進那虛掩著的房門,那裡是真正的臥室,最顯眼的無疑便是正中央的大床。
這間臥室幾乎是外面小客廳的兩倍。
裡面的佈置同樣極為簡單,除了正中央的一張大床,便只有角落裡面放著的梳妝檯,除此之外,還有一扇屏風,樹立在旁邊。
和外面的小客廳比起來,臥室裡面顯得簡潔和優雅的多,臥室的天花板四周用貼著金箔的格欄圍攏著,正中央描繪著一幅天使望人間的巨幅天頂畫。
四周的牆壁是淡色的柚木,牆壁自然分隔成為兩米長的小塊,上面佈滿了各種花草樹木的浮雕鑲嵌。
那位美豔的國王情婦,正坐在梳妝檯前,精心修飾著自己的眉毛。
三個女僕手持著粉餅,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替她拍粉,另外一個女僕則熟練地調弄著胭脂。
“親愛的小系密特,到這裡來。”倫涅絲小姐輕輕地拍了拍旁邊露出半截的皮凳,說道。
表情冷漠的宛如一塊石板一般的女僕,徑直推著系密特來到皮凳前面,她只差沒有按著系密特的肩膀,讓他坐在那上面。
“為什麼不叫我一聲媽咪,難道你忘了昨天晚上陛下的命令?”國王的情婦微笑著說道,她拉扯著系密特,讓他坐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先洗個臉,等一會兒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說著,這位小姐輕輕地用尖細的指甲,搔了搔系密特的脖頸。
系密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過,這是他從來未曾經歷過的生活。
任何事情都用不著他動手,即便洗臉,也自然有女僕將盛滿清水的臉盆,送到他的面前,盆裡的水溫度正好合適,既不太冷也不太熱。
另一個女僕拿著毛巾,遠遠就能夠聞道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道。
雖然這種香水和格琳絲侯爵夫人常用的那種並不一樣,不過高昂的價格,卻相差不了多少。
甚至連洗臉都用不著他動一根手指,那個冷漠的女僕進行這項工作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個挑剔無比的雕刻家,放過一個角落,對於她來說彷彿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系密特甚至猜想,這位女僕或許希望她手裡拿著的是一張砂紙,而並非是毛巾。
“我的小心肝,你打算如何渡過這一整天?”國王的情婦輕笑著問道。
不過系密特的回答,顯然不太能夠令她滿意。
“媽咪。”系密特憋了半天,才擠出了這一聲稱呼,顯然這令他感到尷尬和難受,“昨天陛下不是曾經答應,讓我能夠領略夏日祭的另外一番景象,我非常希望能夠序列在拜爾克的大街小巷,看看那些平民是如何慶祝這個節日。”
那位美豔迷人的小姐將系密特轉了過來,讓他用另外一個姿勢跨坐在她的大腿之上,她緊盯著系密特的眼睛,彷佛想要從裡面讀到一些什麼。
“你討厭待在我的身邊?”
國王的情婦問道,她的神情之中帶有一絲淡淡的失望。
“不,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系密特連忙解釋道,他的話顯然令那位小姐感到一點安慰。
“你令我感到你極力想要找一個藉口,從我的身邊逃離。”那位美豔迷人的小姐咄咄逼人的說道。
她那挺翹而又小巧的鼻子,幾乎頂住系密特的臉,那嚴厲的目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緊張,顯然眼前這位小姐,和他已往所熟悉的那些女人有著天壤之別。
雖然,系密特同樣也看到過玲娣和沙拉用嚴厲的目光緊緊盯著他,那大多是在他闖禍之後,不過那與其說是嚴厲,還不如說是痛惜和疼愛更為確切。
但是此刻,系密特彷佛在那嚴厲而又冰冷的目光後面,看到了一絲兇厲和敵意。
這種目光,系密特只在那些帶領他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騎士們的眼睛裡面看到過,至少一開始,他還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