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九尾天瀾白狐的忌憚,即便這時候李牧是場內最強的那個人,伸出手指就彷彿能把所有的人碾死一般,依舊沒有任何底線的陳述著這麼一個讓人絕望的事實。只有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只有活著,才能繼續追尋力量的真諦。李牧不會大意,這麼多年就這樣刻板的生活著。
九尾天瀾白狐血染弓刀,一張臉白的嚇人,已然黔驢技窮,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卻依舊站在神山上,談笑風生,任誰都能看出來九尾天瀾白狐根本就不堪一擊。李牧的謹慎。可以說是達到了極致,讓人無法理解。
九尾天瀾白狐身上天樞院黑衣黑氅已經留在原地,被帶著鎮魂釘的天地元氣刺穿,這時候精赤著上身,勉強咧出一個難看之極的笑臉說道:“你這麼活著,累不累。”
一邊說著,九尾天瀾白狐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那隻女鬼被鎮魂釘穿透,正在苦痛煎熬著。
“我累不累不用你管,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下一個對手是這團火。你要是出手救了那女鬼比我出手。我如你所願。會出手的。不過一定會和那團火兒一起動手,沒有單打獨鬥。”
李牧看穿了九尾天瀾白狐的意圖,冷靜而殘酷的說道。
九尾天瀾白狐看著李牧的眼睛,道:“我不喜歡你現在說話的語氣。”
“勝者為王。我能以最強大的姿態站在這裡。就說明我比你強。所以。你的情緒,是開心還是悲傷,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要的。基本已經都看見了,要是能看看你以最強的姿態用出那種體術,是最好,不過我看似乎不可能了。”
李牧冷靜的說著,“所以呢,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與極限。你們不管誰打贏了,就能離開這裡。我知道你心裡不爽,覺得神山就像是一座角鬥場,你們就是那些野獸,而只有我才是主宰。可是你有什麼選擇嗎?這個局面我佈置了無數年,中間有更多的可能,每一種我都事無鉅細的研究過,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有足夠的信心可以駕馭。所以,安心的去戰鬥,然後去死吧。”
九尾天瀾白狐微微一躬身,雖然身子虛弱到了極點,卻依舊顯得那麼優雅從容,任誰都看不出來此刻九尾天瀾白狐的尷尬,“如你所願。”
李牧在和九尾天瀾白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在李牧眼中,被鎮魂釘射穿的那隻女鬼和命門被破的鞠文已經不屑一顧。隨著九尾天瀾白狐的眼神,李牧最後看了鞠文和那隻女鬼一眼,道:“守了鴻蒙紫氣這麼多年,居然在那種環境裡沒有瘋,還能進階,你的確是天賦異稟。”
鞠文命門被破,全身魂力已經消失殆盡。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椎骨的狗一樣癱軟在地上,看著那隻女鬼,淚流滿面。整個世界在鞠文眼中,除了那隻女鬼別無他物。那隻女鬼,被鎮魂釘壓制的女鬼才是這個世界的全部。
奮力的用手摳住神山的山石,手臂上的肌肉繃緊,一股股鮮血噴灑而出。因為失血過多,緊緊噴了一下,就變成滲血。一個乾癟的老頭,怎麼會有那麼多血?
鞠文全身都是血汙,看上去就像剛從血池裡踏出的厲鬼一般猙獰。手指在山石中用力的摳進去,拖動自己的身子爬向那隻女鬼。身上無數的創口,雙手也是如此。鞠文全身的血肉都像是在魂術的作用下開始腐爛了一般,手指剛剛用力,一大片肉就像是腐肉一樣落下,落在山石中。
山石摩擦白骨,在靜寂的神山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李牧的話被置之不理,九尾天瀾白狐道:“當年在魂界大雪山上收集鴻蒙紫氣,引誘鞠文殺了那隻女鬼的人,佈置大陣,讓這對鬼夫妻守候千年的人是你幻化的吧。”
李牧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九尾天瀾白狐似乎對鞠文的慘狀視若無睹,專心的看著李牧,道:“原本這三界的事情我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不過你出現了,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的通暢了。”
“的確,我一出現,就知道這些都瞞不過你。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
李牧道。
“是啊,當年揹著蘭明珠下山,就是為了讓女神沒有完美的軀體轉世,能力受到限制。又在火鹿島把神降術修改了,加入你自己的法術傳授給蘭明珠,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九尾天瀾白狐像是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已經完全置身事外一般,冷靜的說著,“的確是好算計。得到鴻蒙紫氣,卻不像是這個笨女人一樣,據為己有,因為你知道以你的資質根本無法收納更多的鴻蒙紫氣。所以你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主位面的流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