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聲音都好像被歲月洗禮,變得有些飄渺不定。但是沈旭之卻知道只是柴刀的喜悅,少年郎心裡能感受到。這把刀九尾天瀾白狐說讓自己使用下去,就連劉大先生送給自己的五品長刀都不能換。在深淵界,誇鑄看到這把刀,也只嘖嘖稱奇。雖然沈旭之並不知道柴刀好在哪裡,但少年郎戀舊的很,與其用一把神器,還不如用這柄柴刀。
和羊皮袍子一樣,柴刀已經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驟遇強敵,沈旭之把柴刀戳在地上,而是用樹魂虎牙長槍,也有看看對手實力的因素。因為鬼畜總是讓沈旭之感到不安,下意識的不願意讓柴刀置之於險境。雖然只是一隻小狐狸,雖然只是一把柴刀,在少年郎心裡,都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沈旭之就像是一個守財奴一樣,小心的珍惜著。
感覺到柴刀在歡快的跳躍,歡笑,那股喜悅的感覺傳到自己心裡,沈旭之低著頭,笑了。
少年郎笑了,笑的和九尾天瀾白狐一樣,都像是偷吃了雞的狐狸一樣。
過了半支菸的時間,呼嘯聲才才停止。沈旭之依舊低垂著頭,吃吃的笑著。少年郎開心不已,不僅僅是因為死裡逃生。像是死裡逃生這種事情,從來到九州之後,少年郎至少經歷了不下百次,沒什麼好慶幸的。反而是因為九尾天瀾白狐對自己說的話,有些事情真的要親自去面對。
在宛州都城的時候,在劉大先生的羽翼之下,少年郎又不肯相信劉大先生,拼命的惹禍,其實每一次少年郎都知道會有劉大先生給自己擦屁股。有了九尾天瀾白狐之後,少年郎知道自己身後站著的是一個滄桑到妖的妖孽,似乎不管自己做什麼,九尾天瀾白狐都能讓自己轉危為安,甚至就連看上去的絕境,體內空空如也破五境這種玄幻的事情在九尾天瀾白狐的指點下都安然度過。
沈旭之也知道這麼做不好,可是總是會習慣性的去想九尾天瀾白狐,不管什麼事情,有這隻老狐狸在,就不是問題。這一次,面對一個陌生到了極致的對手,在生死倏忽的瞬間,九尾天瀾白狐毅然決然的把自己置於險地,而失去了一切可以依賴的靠山之後,沈旭之發現自己能解決,就算是這種古怪的鬼畜,自己也能完全做掉!
陌生的世界,不僅僅有溫暖關心,有自己親人一般的一幫子滄桑到妖的妖怪,自己也成長起來。這的確是一件能讓沈旭之開心的事情,這幫子妖怪,都有一肚子心事,有朝一日小爺我給你們一件一件的全都解決了!
沈旭之破除心結,心中豁然開朗。這一次,有所增益的不是身體裡的力量,而是心性。原本狠戾的性子變得平和下來,少年郎心中一片大光明。
緩緩站起身,堅定而優雅。沈旭之走向鬼陣的方向,那裡仍然塵土喧囂,但沈旭之看見了柴刀。通體黝黑的柴刀根本沒有任何變化,自己賭對了。沈旭之忽然想到,要是羊皮袍子,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扔出去。
不會的,一定不會。沈旭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他走過去,從塵埃裡拾起了柴刀。
鬼畜已經變成一堆骨粉,被狂風捲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一身看上去堅不可摧的灰色鎧甲,也一同消失不見。
柴刀落在地上,周圍清清靜靜,彷彿是這裡的王者似的,安靜的躺在亂墳崗的地上,要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找不到柴刀的位置。隱匿在夜色之中,低調而內斂。
回到沈旭之手中,柴刀裡湧動的死亡氣息更加磅礴。沈旭之掂量著柴刀,琢磨鬼畜的來歷,也不知道是誰“養”的這傢伙,居然蘊含了這麼多死亡氣息。
九尾天瀾白狐道:“旭之,歇一歇,熱身完畢,準備真正的戰鬥。”
呃……熱身?剛才只算是熱身?少年郎忽然覺得自己無話可說。這才是熱身啊,那要出來的大牲口會是什麼!
把柴刀扔給窮奇,沈旭之回到九尾天瀾白狐身邊,問道:“還有什麼大牲口?”
“時間不多,你一邊恢復,咱們一邊聊。”
“……”
沈旭之很少能看見九尾天瀾白狐這麼認真的和自己說什麼,一般都是一副表面正經,其實極不正經的樣子。少年郎笑了笑,取出一串妖石手鍊,汲取其中的天地元氣。來就來,小爺我還怕這些個大牲口不成。
“亂墳崗,是整個九州大陸死氣最重的地兒。上一次所謂神魔大戰之後,魔族還是在九州留了一些釘子,包括在宛州都城的地下拳場裡蘭明珠遇到的伏擊,就是你受重傷那一次,都是這幫魔崽子出的手。”
九尾天瀾白狐一邊娓娓道來,一邊衝著谷路行招手,“神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