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章
第二天午後; 呦呦吃了飯有些睏倦; 正歪在蕭沐仁身邊打盹,蕭沐仁則拿了書信在看。穀子和四喜在外間坐著; 蕭沐仁和呦呦在一起的時候是不願意有下人在跟前的,於是倆人就圍坐著火盆烤火做針線,一邊小聲說閒話。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 小榮子和容媽媽過來稟事情了; 說是已經把各處的人都安排好了,想請夫人過目一眼,看看有什麼要改的。
穀子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穿過正廳走到內室門口撩開簾子看一眼; 蕭沐仁聽到了動靜對她搖頭,穀子就立刻放下簾子退了回來,對小榮子和容媽媽小聲說:“還睡著呢,爺不讓叫醒。”
此時四喜也搬了兩張椅子過來; “榮公公和容媽媽先請坐吧,這個時候了,估計夫人快起了。”
小榮子就拱手謝了在椅子上坐下; 一邊烤著火一邊小聲說著話。
容媽媽卻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主母。別人家的主母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管家理事,午後小憩一會兒也就起來了; 可是這位總兵夫人,聽說今天一直睡到了辰時正; 午飯後不久就又去歇了,這一直到半下午了,居然還沒有起。下人們來稟事情; 爺不叫起居然還讓等著,再過兩個時辰天可黑了,這晚上要走了困可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好辦,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的話,那就做些愛做的事唄!多好辦啊。
容媽媽見小榮子都坐下了,只好也道了謝坐下來。這外間四個人,只有自己是外人,話不好多說,就跟著附和幾句,多笑笑。
有過了差不多兩柱香,裡頭才喊了人進去伺候。今日是穀子當值,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站起來去打水拿帕子進了內室,四喜也站了起來開始沏茶倒水送到廳裡去。再過一盞茶,穀子端著水盆出來了,對著小榮子和容媽媽點頭,示意可以進去了,兩人這才整理了衣服進了廳裡。
呦呦在榻上坐了,小榮子就把定好的名單交給穀子,穀子再轉呈到呦呦手裡。呦呦拿著名單看了一會兒,眼裡露出讚賞之色,忍不住點點頭。
各處的名單都按照各人的長處去安排了,每處都是一主一副兩個管事,這兩個管事一個京城的一個本地的,一主一副互相轄制。而且並不是所有主管事都是京城的或者都是本地,若是庫房處的主管事是京城的副管事是本地的,那麼隨侍處的主管事就是本地的副管事是京城的。唯獨一處例外是廚房,廚房的大管事是吳嫂子,兩個副管事,一個京城的是白櫸的兒媳婦白奇家的,還有一個本地的做過十多年廚房管事的劉娘子。
呦呦對著白奇家的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將兩張單子遞迴給他們倆,“行,就按這個先安排下去吧,做一段時間看看,不好就再換。”
容媽媽和小榮子接了單子告退離開,下去安排去了。呦呦坐在榻上,靠著抱枕輕輕打了個呵欠,內室門口傳來腳步聲,呦呦用餘光瞟著他,在蕭沐仁看過來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剜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昨晚纏著自己胡鬧了一整晚,她也不至於天快亮了才睡著。能清醒地堅持一上午處理了事情,已經很不錯了。
蕭沐仁被呦呦剜了一眼也不生氣,當然他也不敢生氣,本來就是他理虧。他在榻邊上坐了下來,先對著呦呦笑,然後看到桌上放著的茶杯,先掀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頭還有半杯水,直接端起來就喝,也不管水已經涼了。
呦呦根本來不及攔她,一杯涼茶就已經被喝光了,趕忙叫了穀子送熱茶上來,然後半埋怨地對蕭沐仁道:“怎麼喝涼茶?又不是沒有熱水?渴了喊丫鬟進來倒茶不行嗎?”
話音落穀子提了熱水壺進來添茶了,呦呦這才停了話音,等人走了又唸叨了一句,“天氣本來就冷,喝涼的再肚子疼。”
“哪有那麼多講究,在野外我們還喝雪水呢。”蕭沐仁笑了一下,然後對上呦呦不贊同的目光,立刻補充,“平時還是喝熱水的。”
呦呦就不再做聲,然後一低頭就看到蕭沐仁剛剛放在桌子上的信,於是就拿過來看一眼信封,是從京城來的,於是就詫異地問:“大哥來信了?”不是說現在大雪封路,資訊不通?為了避免到嘉峪關時候寄不出去信,當初他們從長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平安信寄出去了。
“應該是年前就寄出來了,可能也是怕大雪封路吧。”蕭沐仁放下茶碗,轉過身來對看信的呦呦說,“中午的時候送來的,我估計第二封信應該也快到了。”
“那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呦呦唸叨了蕭沐仁一句。
“你不是在睡覺嗎?我就沒叫醒你。”其實是怕她起床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