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的多難聽,可她還是不想讓柳氏離開,因為那是她的親孃。
因為有花兒的求情,周泉不得不先把周永健的喪事辦了,免得過了年。
千金在周梓木的傷勢穩定後,就從醫館出來,坐著馬車回家。這個時候,已經是年二十二了。
玉蘭的傷勢也穩當了,比周梓木他們早回家,也知道了家裡發生的事情,深深的自責著,被絹兒跟雪兒好一頓的安撫,才好了很多。
周永健上山的時候,絹兒去送了,周宏王氏等人也去了。場面悽慘,因為柳氏是真心無助的哭著,白髮人送黑髮人,本身就讓人接受不了。
等千金等人回來,喪事早過了。
沒有人說千金做的不對,因為這件事,是周永健欠了千金的。
回到家,大家都高興壞了,詢問著周梓木的傷勢,氣氛比之前好了很多。
“絹兒,”千金拉著絹兒悄悄的出來,詢問著自己不在時發生的事。“你二叔那邊,可有說什麼?”
搖搖頭,絹兒很是落寞的說:“小健沒了之後,二叔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哭不鬧的,整天喝著酒,看著讓人唏噓不已……,”他們也沒什麼深仇,所以她心裡還是可憐周泉的。
“那你二嬸呢?”還有花兒呢?
“二叔之前要休了她,被花兒攔住了。原本她也是可憐兮兮的哀求著,如今,見二叔成天喝著酒,不管家裡的死活,就成天怒罵著,罵花兒,罵二叔,沒一天是安靜的,”說起這些,絹兒是充滿無奈。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怎麼都勸不了的。
“……,”兒子死了,唯一的期盼也沒了,周泉已經垮了。而柳氏……千金心裡充滿了不屑,他完全不心疼周永健年紀輕輕就沒有了,只是可憐自己老了沒人送終而已,所以,說來說去,柳氏就是自私到極點的人。
“我去看過二叔,他看著我,一直不說話,可眼裡的傷心,看的我心酸不已,”絹兒見小姑看著遠處久久不說話,就嘆息一聲說道。
“過幾天,我去看看他,”健兒沒有了,柳氏又不怎麼管,她不能讓周泉這麼頹廢下去。
這幾天,大家不在,家裡的情況都還穩定,唯有餘氏心情不好,一直沉默不語,看的絹兒心疼卻毫無辦法。
千金回來之後,就帶著塗塗跟周梓木去安撫她,卻不敢告訴他健兒沒有了的事。這件事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夜,深了,千金把塗塗伸出來的小腳放進了被窩裡,然後趟回了周梓木的懷裡,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對於之前發生的事,周梓木跟千金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談起過,但他們又不能漠視這件事不管,所以此刻那麼安靜的時候,他們都毫無睡意。
“木頭,”千金低聲的喊道,猶豫了一下後問道:“知道是什麼人抱走塗塗的嗎?”她心裡有些擔憂,怕周梓木知道,又擔心他不知道。
周梓木伸手摟緊了她,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想起。“除了雲家人之外,誰還會這麼費盡周折的來這裡帶走塗塗呢?”其實,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只是不好開口。
周梓木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千金,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做了這麼畜生不如的事。而千金不開口,是怕周梓木會傷心,所以他們才避開這個敏感的人。
“你想怎麼做?”不管他怎麼做,自己都會支援到底的。帶走塗塗,已經觸及到她跟周梓木的底線了,她不能原諒他們,就算那個人是周梓木的親爹。
“……,”周梓木在沉默了好久之後,才低沉的說道:“雲家大房沒必要留著了,否則我們都要保持警惕,以防他們會一直針對我們,讓我們沒有安穩的日子過,”他之所以離開京城回來,就是不想過爾虞我詐的日子。
可惜,離開了京城,卻沒離開過陰謀。
“要怎麼做?”見他下定了決心,千金心裡鬆了口氣,想著至少不用自己多費唇舌了。
“我不會讓你跟塗塗再受傷的,你放心!”他沒有說要怎麼做,是不想讓千金知道這些事,也不想讓她操心擔心。
頭,依偎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鄭重保證,千金沒有不高興,知道這是他保護自己的一個法子。擁有這樣一個男人,是她的福氣吧!
只要有他在,永遠都會為自己撐起一片天,想把她跟塗塗呵護在他的翅膀下,過溫暖,平安的日子。
年二十八,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過年的事,要做吃食籌備著,而千金在準備好了很多的吃食後,想起了周泉,就跟周梓木說了一聲,帶著絹兒提著籃子,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