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崔藥師突然意識到世子想做什麼:他居然想開啟棺蓋!
崔藥師猛地撲過來。但還是遲了半步。一股真氣衝出,棺蓋如薄紙般被風暮寒彈開,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原本在帳外等候的隨軍太醫們不明所以。伸頭進來想看個究竟。
結果他們看到卻是崔藥師被風暮寒揪住衣領的一幕。
“說!棺槨裡為何是空的!”
風暮寒用力之猛,崔藥師險些被勒斷了脖頸,他拼命掙扎,嘴裡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風暮寒手上力氣鬆了鬆,崔藥師終於咳出聲來,脖子呈顯出青紫色,險些窒息。
門口站著的眾人面面相覷,本想悄悄退出去,不想風暮寒早就看見他們,厲喝一聲:“全都給我滾進來!”
眾人無法,只得戰戰兢兢走進去,站成一排。
“這裡為何是空的?”風暮寒看著他們。一字一頓道,“若是還想留著這條性命,便老老實實說出來,不然軍法處置!”
幾名太醫平時只知治病救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大將軍鳳目似刀,只需掃上一眼便嚇得他們魂不守舍。
“世……世子……”崔藥師終於喘過氣來,俯身跪於地上,“全都是在下的不是,與他們無關。”
風暮寒死死的盯著他,如果說目光也能殺人於無形,此刻崔藥師早已死了一千遍,一萬回。
“杜小姐現在正在去涼州城的路上……”崔藥師無可奈何,但此時已離十日之限還有四日,這時縱然風暮寒想去追也是無濟於事。
風暮寒深深蹙眉,“為何要送她回去?”若說只是送杜薇落葉歸根,但也絕不會急於一時,這麼顯淺的藉口,不用說他不會信,只怕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漫漫殺意瀰漫開來,風暮寒指著站在他們面前的眾人道:“本世子沒那麼多耐性,你若說錯一句,我便殺他們中一人,你說錯兩句,我便殺一雙。”言罷,寬袖一捲,一股真氣瞬時衝出,直將站在他面前的一人彈飛出去。
崔藥師心中不由得一顫,連著面前眾人也俱都齊齊跪倒在地,個個面色慘白,戰戰兢兢。
崔藥師只得將話著實說了,而後又道:“在下實是不想看著世子爺您拂逆聖命,鑄下大錯!”
本以為知道實情後風暮寒定會動怒,眾人心驚膽戰的跪著,可是半天也沒見有動靜。
悄悄用餘光看去,卻見風暮寒伸手拉過原本蓋在棺槨之上的白紗,輕輕摩挲。
“青衣如今已到何處,是否還與你有聯絡?”白紗微涼,那順滑的觸感就像當初他拂過她的面頰,他還記得她的氣息,她的一顰一笑。
“還有四日青衣便可到達涼州城境內。”崔藥師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惹了世子動怒。
“四日……”風暮寒突然冷笑一聲,“你是算準了我趕不急去追……”
崔藥師垂下頭去,“世子爺英明。”
風暮寒深吸一口氣,“凡是青衣傳回的訊息,本世子要一字不落的見到,若少一字……唯你是問!”言罷,如陣厲風,衣袖飄擺,眾人抬頭看時,南王世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帳門外。
眾人頓覺全身虛脫,紛紛癱坐於地上。
崔藥師更是滿臉冷汗,頻頻搖頭,心中暗歎僥倖,他本是抱了豁出性命的想法,沒想到最後世子卻重手輕落。
莫非世子因著杜薇小姐的關係,性子變好了?
崔藥師逾越的猜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很快便將這個猜測推翻了。
風暮寒從離了這裡便直接去了中軍大帳,招齊眾將後他丟出一句話:“本帥要在五日之內,結束戰勢!”
每日軍中出營進營的隊伍不斷,所有俘虜一概不留,通通斬首示眾,營門外,敵人的腦袋堆得像小山一樣。
縱是見慣了血計程車卒,每次經過營門前時,都會不禁感嘆威武將軍的威名。
無情、狠厲、只殺得敵軍望風而逃,見到威武將軍的大旗便偃旗息鼓,不戰自退。
涼州城。
城南,百姓翹首以待。
等候看威武將軍三軍入城。
原本估計半年都不能結束的戰勢,沒想到只用了兩個多月便完勝回師,城中百姓都想一睹將軍風采,紛紛聚在城南門。
離三軍入城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突然南門外急行進一隊鐵騎,雖無旌旗,但看那些人身上的裝束,便知是所屬威武將軍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