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若是想打不如便分出個生死來。”言罷他點手招呼一旁侍衛,又要過來一把長劍,抽出劍來扔在英王腳下。
兩人盯著各自面前的長劍,半晌未動。
其實這時康樂王心裡也捏著把汗,英王還好說,風暮寒這小子若是真鬧起來,只怕他還真不是對手。
不過此時他只能期望著英王能顧全大局。退讓一步。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從院外進來,行至風暮寒身邊,低聲耳語幾句。
康樂王只見風暮寒臉色忽變,身上的殺氣瞬間隱去。
他最後又看了英王一眼,決然拂袖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康樂王暗暗鬆了口氣,英王臉色煞白,神色亦是冰冷的毫無溫度,死死盯著眼前插入雪中的長劍。
“英王殿下。”康樂王緩緩開口道:“此事已非你我能勸阻得了,還是儘快返京面聖的好。”
英王沉吟半晌,終是長嘆一氣,轉身離去。
康樂王看著雪地上兩人剛才動手所留下的腳印,悠然而嘆。
此事,只怕難以善終!
風暮寒返回屋內時,無心正等在那裡。估大坑巴。
屋裡一時間靜默蕭然,似有無形的壓力正源源不斷壓於無心身上。
漸漸的,屋裡其他人都忍受不住這無形的壓力,臉上冷汗涔涔,而無心卻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面色從容。
風暮寒眼底隱有慍怒,語氣幽幽,半晌只說了句:“你膽子到是不小。”
眾人不解其意,只有無心知曉其中原由,若不是由他相幫,杜薇怎能如此順利的從南王世子身邊逃開。
無心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放於桌上,“這是世子妃託在下帶回來,稱務必親手交予世子。”
風暮寒薄唇緊抿,將信拿起,負於身後的另一隻手竟隱隱顫抖不止。
就在這時,崔先生進得屋來,手中端著一隻玉碗,恭敬道:“世子請用藥。”
風暮寒一手持信,一手隨意端起藥盞。
雖然這些日子他的身體已有恢復,但並未痊癒,剛才又與英王動手,這會已隱隱有發作的跡象。
藥盞內,一陣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如同胭脂的香氣,亦或夾雜著絲絲冷香。
他的手不由得一滯。
驚訝的盯著碗中的湯藥,那種味道他如何能夠忘記,當初杜薇每次以血為他解毒之時,便是這種淡淡的香氣。
“這是……”他看向崔先生。
鮮少能見到風暮寒露出如此驚訝的神色,崔先生臉上不覺帶了些笑意,“此為骨香果,乃是世子妃託了無心公子從北番帶回來的。”
風暮寒猛地合了雙眸。
見他突然面色有異,崔先生略有詫異,低聲喚了句:“世子爺?”
一下秒,風暮寒將玉盞一揚,一飲而盡,隱住眼底瀲灩微光。
當日,除了風暮寒身邊的眾將,無人知曉無心從北番帶來了何種訊息,也無人知曉他都對南王世子說了什麼。
不過當天世子所下的軍令卻讓所有人迷惑不解,他竟命人籌集藤甲與各種木製兵刃。
英王那日與他交手落敗後便帶兵離了寒沙城,踏上返京之途,他還未至京城,皇帝已然知道了寒沙城之事,連下六道旨意,召威武將軍回京。
可是道道聖旨卻如石深大海,只若得皇帝動怒,連日來朝中所有大臣都被皇帝的怒氣波及。
半月後,寒沙城。
北風呼嘯,風暮寒坐於中軍帳中,親自點兵派將。
桌案上,六道聖旨隨意被丟擲在一側,已經蒙了灰塵。
帳下,眾將精神抖擻,個個摩拳擦掌。
軍中參謀蔡先生看著放置在桌上的一小塊碎石不住的點頭,道:“沒想到死亡之谷的秘密竟在這裡,真難為世子妃如何能想得到。”
一名參軍難掩眼中喜色,道:“此戰只怕百年來前所未有。”
百年來,從未有人敢帶軍隊穿過死亡山谷,以前的種種傳說,都在世子妃的安排下化解,也許此戰過後,他們還會在史上留名也說不定。
“沒想到此山竟是一座巨大的磁石,身著重甲的將士於此透過,自然寸步難行。”蔡先生將那塊碎石忽地拋起,看它“啪”地一聲吸附到附近一名將軍攜帶的匕首上面。
風暮寒環視眾將,“此戰一切後果皆由本世子一力承擔,爾等若有異議可現在提出,待過境之後如有後退者,當以軍令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