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葉芷蔚回府以來,第一次正式的與京城內各府的女眷們相見。
以前每次府裡宴席,都是大夫人李氏最風光的時候,那時雖然葉淮安還在,但那些女眷已經嗅出了葉東舟要承爵的跡象,所以奉承李氏的人絕不在少數。
可是這一次宴席,卻讓李氏的心情一落千丈,她在前廳迎接了半天前來賀喜的來賓,所有女眷見到她,打聽的第一件事卻都是與葉芷蔚有關的。
葉瑤琴今日打扮的像朵花似的。她跟在李氏身邊,聽著那些人打聽葉芷蔚的事,恨得手裡的帕子幾乎要被她撕成兩半。
眼見所有賓客都快到齊了,可是仍不見葉芷蔚的身影,李氏不滿的打發了下面的婆子去聚芳園叫人。
李氏陪著女眷坐在大廳裡,眾人相互寒暄著,眼睛卻是盯著門外,都想看一看這位皇上親封的女公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上一次鎮國公的接風宴她們就沒得機會瞧見這位三小姐。
“聽說這位三小姐原本搬出了府,住在莊上呢。”
“住在莊上還能得機會再搬回府……可見是個有福氣的。”
“……什麼福氣,據說有道士來府上看過,說是她命中帶煞!”
“命中帶煞之人還能承爵?”有人對此不屑一顧。 夾團廳亡。
“許是誤傳也說不定……”眾人議論紛紛。
葉瑤琴安靜的坐在各府的小姐中間,身上穿著蜜合色煙羅紋曳地長裙,桃紅兩色撒花褙子,頭上戴著垂珠半月簪,那顆東珠又大又圓。還帶著淡淡的紫色,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她故作害羞似的垂著頭,耳朵卻偷偷豎著,聽著周圍各府小姐對她的這身行頭不斷髮出讚歎之聲。
這支髮簪可是她從母親那裡好不容易才要來的,聽母親說,這東西原本是閔氏的陪嫁,今天李氏本不讓她將這東西戴出來,可是她在自己的首飾盒了挑選了半天,覺得哪件都不足以顯示出她的優越感。
她就是要在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將葉芷蔚比下去。
就算得了封號又如何?葉芷蔚仍是那個沒爹沒孃的孤女。以後她在府裡過活,還不是得指著她的母親?
李氏正與身邊幾位夫人說著話,這時一個婆子走進來,“夫人,三小姐還沒打扮好……暫時過不來。”
李氏一聽立時皺了眉,“你去催三小姐快著些,讓這麼多人在這裡等她一個人,也太失禮了。”
婆子應聲退了出去。
李氏一臉無奈,對眾人道。“總歸是那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讓各位見笑了。 ”
各府的夫人們嘴上敷衍著,“無事、無事。”眼睛裡卻都帶了不屑的神色。
李氏心裡暗暗得意。
陪著眾人吃了半盞茶,回事的婆子進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米嬤嬤。
“夫人。”米嬤嬤上前行了禮。
“怎麼回事?”李氏滿臉不悅之色,“三小姐呢?”
米嬤嬤神色似乎有些不安,“三小姐現在過不來,讓老奴向夫人知會聲。”
李氏詫異的望向米嬤嬤。
其他各府的夫人們聽了,也全都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葉瑤琴插言道:“三妹妹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在外人看來,好似她們姐妹情深。
米嬤嬤道:“夫人前日讓人給三小姐做了身煙羅紫的紗煙裙。小姐想用她母親留給她的那枝垂珠半月簪來配,可是找了半天,卻怎麼也找不到那枝簪子……”
不過是尋不到首飾就亂髮脾氣,看來那位三小姐果然上不得檯面,不少夫人的臉上,全都露出譏諷的笑意。
李氏故作為難道:“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她丟的是件什麼樣的首飾,就算是尋不到,也不能讓大夥全在這等她一個人啊。”
米嬤嬤突然抬眼掃了一下葉瑤琴,愣道:“那枝簪子……就跟大小姐頭上這支差不多。”
李氏這時才看到葉瑤琴頭上戴著的垂珠半月簪,她只覺腦子裡嗡的一聲。
葉瑤琴沒想到米嬤嬤竟會這麼說,驚得瞪圓了眼睛,“什……什麼?你這刁奴,竟敢誣陷我偷了三妹的首飾!”
李氏氣的一哆嗦,人家誰也沒說是她拿了那首飾,這下倒好,她自己先把話說出去了,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果然,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不少人好事者的勸解。
“葉大小姐,只怕你是誤會了吧,剛才這奴才並沒有說是你拿了三小姐的東西……”
“她不過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