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腰間的配劍,“我們又不是外人,葉小姐不必客氣,再說那南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我怎能放心讓你跟這種人在一起。”
馬車裡,葉芷蔚以手扶額,真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她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可是沒想到這位閆程鳴卻比她更勝一籌。
馬車外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青衣與閆程鳴誰都不肯退讓半步,雙方一觸即發。
就在葉芷蔚擔心他們二人會當街動手之際,突然自街對面過來數十匹戰馬,為首一人,身穿紫色麒麟武官官服,正是南王世子風暮寒。
“閆將軍。”風暮寒語氣幽幽,聽著好似與往常無異,但葉芷蔚卻能覺察出此時他心中的不快。
“哦?午門行刑應該尚未結束吧,監刑官便可擅離職守?”閆程鳴故作姿態的回頭向午門方向望了一眼,“世子就不怕那些犯人被人劫持了?”
這話已是滿帶著赤果果的威脅。
風暮寒鳳眸微眯,唇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閆將軍多慮了,那些人既然已經落到本世子的手裡,就萬萬沒有再逃出生天的可能,就算是死,也是要死在本世子的手裡。”
這一次,不管太子如何暗中挑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先是拔除了兵部的太子黨人,接下來他便準備著手清理戶部,皇上給他的時間並不充裕,所以他要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清理出異已。
“世子真是好大的手筆。”閆程鳴冷笑一聲,“手上沾了這麼多無辜者的血,難道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風暮寒無聲輕笑,“為將者手上還有沒沾過血的麼?”
“那可不一樣。”閆程鳴輕拉韁繩,故意來到馬車窗外,“上陣殺敵,沾的是敵軍之血,朝堂之上,世子你沾的可是無辜者的血,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他這話是故意說給車裡的葉芷蔚聽得。
他相信,不論哪個女子都會本能的懼怕鮮血。
之前葉芷蔚會拒絕他而選擇了南王世子,是因為她看中他的樣貌,被他所迷,可是當她看清他嗜血無情的一面後,定會有所動搖。
其實這會功夫,葉芷蔚在車裡確實有所動搖,她正在車裡搜尋著趁手的東西。
小蓮緊張道:“小姐,您這是想做甚?”
葉芷蔚抓起一隻茶壺,咬牙切齒道:“用這個……能把他打昏麼?”
嚇得小蓮跟米嬤嬤同時上前將她手裡的茶壺奪了下來。
對於閆程鳴的冷諷,風暮寒意外的,竟然沒有反駁。
他是什麼樣的人,馬車裡的那個女人想必早就一清二楚,他從來也沒有在她的面前隱藏過自己的真實。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沾上鮮血,也絕不後悔。
一切只因他不想再讓這一世,重蹈覆轍!
他不想再錯過她,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種將心生生割裂的疼痛,他已經嘗過一次了。
這一世,他要掃清所有暗藏的隱患,將她保護在血腥殺戮之外,他要將她捧在手心裡,等她長大。
可是……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讓她看到剛才那一幕。
雖然他自信她的心裡還是裝著他的,但仍不免在看到她與閆程鳴離去的背影時,內心狂跳不止。
她會因此而厭惡自己麼?
閆程鳴見他目光落在馬車上,微有遲疑,於是笑道:“許是因為剛才我帶葉小姐去看了行刑,她這會有些不舒服,南王妃那邊改日再去,告辭了。”
說罷強行命令趕車的馬伕,繼續前進。
風暮寒一語不發,拉馬擋住馬車前方的路。
閆程鳴鷹目掠過得意的笑,“怎麼?世子還想來硬得不成?”
他自認武功不輸於任何人,早就想見識一下世子皆讚的南王世子的真本事。
“讓開。”風暮寒薄唇輕啟,吐出二字。
淡淡的殺意自他身上迸發出來,衣衫無風自動,袍角袖口逆風揚起,跟隨在他身後的眾侍衛,紛紛拉馬向後退去。
除了踢雲烏騅,其他馬兒都敏銳的覺察到了這股不詳的冷意,煩躁的不斷撩著蹄子,刨著地面。
“有意思。”閆程鳴安撫住躁動的座騎,拉開架勢站定,“能得與世子切磋的機會,真是三生有幸。”
當街兩位武將僵持不下,早就引起了不少過路人的注意,特別是風暮寒那一身的官服,顯得尤為醒目。
“那人是南王世子?”
“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