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卻並未回應他的微笑,只是冷淡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微微垂首還禮,然後轉身先行離開。
英王站在那裡,凝視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
曾經以為,非已莫屬的,到頭來卻成為了別人的,曾經以為他最需要的,最終卻變成了他所厭煩的。
也許這便是人們常說的貪得無厭吧。
英王自嘲的笑了笑,也轉過身去,向著與葉芷蔚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葉芷蔚與韓佳蕊走到一處僻靜之所,她用只有兩人間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你為何幫我?”
韓佳蕊停下腳步,裙襬隨著微風緩緩飄動。
“不為什麼。”她坦然道。
葉芷蔚有些不解,“我們以前想必沒有見過面吧?”她不相信這世上有白吃的午餐。
“若硬要我說個理由……應該是因為我比較妒忌你吧。”韓佳蕊抬頭望著身邊的桃樹,目光中閃動著柔和的光芒,“我在來京之前曾多次聽我母親提起過你與攝政王。”
葉芷蔚簡直要被她搞糊塗了,“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是因為妒忌我跟攝政王才幫助我?”
“你就姑且這麼想吧。”韓佳蕊爽快的笑起來,“要開席了,我先行一步。”
太后宮宴的席面非常常簡單,不過菜式卻是道道精緻,因為來的大多都是女眷,所以菜式也多偏向於甜、香、酥、脆。
有人很快發現,葉芷蔚的面前比別人多了一道菜。
胡公公親自將蓋碗開啟,陪著笑道:“太后她老人家說了,要您細細品著,只怕以後再想吃這菜……就難囉。”
葉芷蔚連忙起身向不遠處的太后席上謝恩。
太后什麼也沒說,就連眼睛也沒有看向這邊。
周圍眾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大多是帶著羨慕之色,不愧是太后的義女,這份恩寵根本就是其他人求不來的。
葉芷蔚盯著她面前多出來的那隻大號的湯碗,裡面浮起滿滿的紅油,水煮魚的香味飄散開來。
她的腦子裡飛快的旋轉著,回想著剛才胡公公對她說的那幾句話。池豆坑亡。
那話顯然是別有深意。
彷彿是在暗中告誡她,以後再也吃不到夏小沫做的這道菜了。
她思前想後,總覺得太后定是將夏小沫留下了,並沒有殺他,可是她心裡又有些不確定,回到攝政王府,她一時坐立不安,於是便到了天舒閣去找蔡先生,想跟他商議一番。
可是進了天舒閣,她卻沒看到蔡先生的身影,屏風後的套間裡時不時傳來文秀書生木修巖的咳聲。
她不由得一愣,轉過屏風,只見文秀書生披著件薄薄的衣裳,坐在桌案前描繪軍用地圖。
葉芷蔚見他全神貫注,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進來,於是只好故意清清了嗓子。
木修巖抬頭見到她,立即起身施禮:“小生見過王妃。”
木修巖這個人頗有文才,但為人卻死板克己,她能跟蔡先生說說笑笑,可是到了木修巖這裡,只能無奈的打起官腔。
“怎麼,身子不舒服?”葉芷蔚問,“崔先生在府裡,要不要尋他來瞧瞧。”
“小生無事,不勞王妃掛記。”木修巖面無表情道。
葉芷蔚站在那裡,木修巖便也一直陪站在那裡,她幾次想開口說起宮裡的事,可眼見木修巖全部心思都投在了那副地圖上,只好惺惺離去。
晚上,葉芷蔚去了凌鈺的院子,陪她用了晚膳,兩人飯後坐著閒聊,一邊看著屋裡的丫鬟在燈下做針線。
凌鈺讓丫鬟做了好幾套小孩的衣裳,春夏秋冬,四季都有,葉芷蔚時不時拿起這個,看看那個。
凌鈺笑道:“你莫要急,等這一套她們做完了,便讓她們再給你做。”
葉芷蔚吐了吐舌頭,“我才不急,算起來我要到八月才會生,倒是母親要提前準備著些。”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王妃,前院的侍衛來尋您,說是有要事。”
葉芷蔚一愣,凌鈺道:“既然有事你便先去吧。”
葉芷蔚生怕凌鈺會擔心,沒有馬上走,而是陪著她又說了會話。
等到出了院子,她見前院的一名近衛軍頭領站在那裡,神色焦急。
“有何要事?”葉芷蔚沉聲問道。
“啟稟王妃,是天舒閣的事。”近衛軍頭領壓低聲音道:“時才天舒閣頂樓冒出煙來,可是屬下又不能擅自進入檢視,所以只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