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宛如孔雀般的豔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以前,在他的心裡,她不過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
當她失去原有的利用價值後。他本應將她棄之如履,可是不知為何,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光仍然會緊隨她左右,內心中,一個聲音隱隱響起——想要她,要得到她……
葉芷蔚坦然坐與南王世子面前,臉上並無少女的嬌羞,微笑自信而恬靜。
風暮寒一臂撐於案上,支著額角,神態悠閒。
葉芷蔚左右手分別至於琴絃兩側,纖指掠過琴絃……
所有人全都閉住呼吸,琴絃發出一種類似夢幻的顫音。
葉芷蔚試撥了幾次,手指技法忽地一變,搖指、輪指不斷變化,另一手使用揉、壓技巧,琴聲曼妙,如泣如訴,不過那曲子卻是所有人都未聽過的。
葉芷蔚櫻唇輕啟:“窗外寒星冷月隔著霧,長夜對殘燭。鏡中愁容滿面發未梳,素顏眉頭蹙。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相思穿腸肚……”
誰也沒想到世子妃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唱出這樣的詞來。
太子面色僵硬,這把琴之前他已經找了許多人試過,就連他府上最高明的琴師也找不出彈奏它的方法。
琴絃在那些人的手裡只能發出難聽的怪音,可是到了她的手裡,竟能流淌出如此震人魂魄的顫音來。斤序有劃。
“悠悠歲月幾番寒暑,此去經年陌路。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緣塵歸土。但相思、莫相負、再見時盼如故……”
葉芷蔚懷中半抱鳳首箜篌,獨自悠悠吟唱。
風暮寒臉上原本的悠閒神色不見了,他定定的盯著眼前的她,恍如夢中。
“如花美眷誰人顧,浮生無你只是虛度。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間有你卻勝無數……”
他說不出自己此刻內心的感受,胸口就像被什麼漲滿,疼痛與甜蜜交替著,幾乎讓他呼吸不暢。
除了他與她,想必再也無人能夠理解這唱詞中的深意。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手握傳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處。沒有你、不見你、未見你,芳心問誰吐……沒有你,滿腹的心事向誰訴……”
但相思、莫相負、再見時盼如故。
風暮寒手裡的酒盞傾斜過來,酒水順著杯口流淌出一條細線。
但他仍渾然未覺。
葉芷蔚的手指在琴絃上不停翻飛,每一個音符裡都有著她的歡喜,她的憂愁,在這一刻,她只為眼前之人彈奏。
閆程鳴看著她,毫不掩飾眼底那灼灼光華,就像一隻野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太子緊抿著嘴唇,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真能奏得此琴。
琴音與歌聲悠遠飄渺,最後如同淡淡的輕煙,飄散開來,人們彷彿只能聽到潺潺的溪水聲,流淌漸遠……
一曲終了,直到葉芷蔚原地站起身,眾人才想起喝彩。
三皇子更是藉著醉酒站起身來,撫掌大笑,“妙哉,世子妃才藝當屬一絕。”
眾人齊聲附和,不少人投向葉芷蔚的目光與此前相比,多了驚豔之色。
“青衣。”風暮寒突然開口,語氣幽幽,垂下的鳳眸內隱住星辰萬道。
“世子。”青衣上前來。
“將此琴收了。”
“是。”青衣二話不說,揮手便讓身後侍衛上前,將鳳首箜篌抬了起來。
太子嘴唇翕動幾下,他此前已然把大話說出去,要將此琴送給葉芷蔚,現在怎好反悔。
葉芷蔚笑嘻嘻的,返身歸席。
“世子爺可喜歡妾身剛才的曲子?”她故作嬌羞道,小女兒態畢現。
桌案底下,風暮寒大手突然捉了她的手,狠狠捏在掌心,把她疼的險些叫出聲來,心中暗忖,這傢伙又是發的什麼神經,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這麼重的手。
風暮寒似未覺察到她在蹙眉,幽幽道,“甚好,待回去了,你可日日彈奏此琴與為夫消遣。”
太子緊緊的捏住了手裡的酒盞。
這琴可是皇后賜給他的,現在竟成了南王世子閨房之樂的消遣之物,讓他心裡如何能平。
葉芷蔚手上被他捏得生疼,順勢嗔道:“妾身彈得好,不知世子爺有沒有賞?”
此言一出,她只見風暮寒的劍眉一挑,眼底瞬時湧出危險的光華,“你想要賞?”聲音帶著一絲隱忍的暗啞。
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他還真想馬上“賞”了她……只不過所賞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