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被人當成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批評,這天理何在?
看在莊大牛是疼愛她的份上,桑月就決定不計較了。
她翻翻白眼指指簍子裡的葛根:“香枝說這個做糰子好吃呢,我們挖了不少回來,只是要怎麼做糰子呢?你會不會做?”
看著一大簍子一根根圓滾飽滿的葛根,莊大牛的心裡很內疚:小媳婦是怕他養不活她是不是?
吃葛根粉還是莊大牛以前山中認的師父告訴他的,有一回在山上過夜說起家中缺吃食的事,他說真正沒飯吃的時候,吃這個比起吃土要好吃些,只不過難挖難洗罷了。
難挖難洗那算什麼事,他莊大牛有的是力氣,於是他把這話記住了。
只是後來莊大牛想不到的是,自己把這葛根粉能吃之事與娘說了這事後,他長大的主食就只有這個了。
一年到頭,他種田收糧之後,不管有多辛苦有多累,他都得去挖這葛根。要是他有一天不去挖回,挖回來沒有洗成粉,他定會連這個都沒得吃。
雖然這葛根粉吃了對身體也有好處,可是一年到頭大多數都吃這個,而且家中也只有他一個人吃這個,不要說是樹根洗出來的粉,就是神仙肉也會吃膩味。
想起那時自己總是看著娘與弟弟吃著乾飯、妹妹倒有一半乾飯一半葛粉羹,而自己幾乎每天晚上都只有這麼一碗糊糊時,他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莊大牛孝順慣了,小時候雖然也覺得娘太偏心眼兒,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老大,他就沒有怨恨過她,直到她拋下他們三兄妹為止。
看到桑月那閃閃亮的雙眼,莊大牛掩飾住心中對葛根的怨倦淡淡說:“你要想吃,我晚上來把它洗成粉,到時候多摻上點大米粉,做給你吃。以後別去挖了,挖這個很累,我們家裡不會讓你沒飯吃。先去洗臉,再喝點水,別渴著了。”
她挖葛根粉並不是因為家裡沒飯吃,而是朱香枝說這葛根粉做的糰子很好吃,她想變變口味啊。
只是這大蠻牛的表情似乎不太正常了,為啥突然就變臉了?莫不是他不喜歡吃這什麼葛根糰子不成?
桑月不是笨蛋,察顏觀色她還是有一定的本事。
莊大牛的表情,明顯是對這葛根粉有著一定的厭惡,她想這厭惡的根源恐怕是小時候吃得太多而產生的罷了。
既然他不喜歡,以後就別給他吃。
而她自己也不過一時興趣,又聽朱香枝說有多好吃,這才動了心思去挖,桑月決定以後不去理它了。
下午沒去買豆腐,昨天晚上餘下的大骨湯還有,加上莊大牛嚷著要吃麵食,所以桑月做了點雜麵疙瘩,放上了一把淬過水的野菜,兩個吃得直打嗝。
這時代連電都沒有,哪來的夜生活,待莊大牛去洗碗筷時,桑月把衣服收了下來,一件件理好,然後去洗澡了。
本來桑月前段時間是極怕與莊大牛捱得近睡在一塊,因為她這頭大蠻牛會半夜發瘋。
今天晚上桑月知道這頭大蠻牛不知為何心情不太好,到了晚上還淡著一張臉,所以當他的欺身上來,桑月頭一回沒嫌棄他。
反正她大姨媽沒完全乾淨,他也不會亂來,於是就由著他了。
可此時摟著小媳婦在懷裡暗喜的莊大牛卻納悶了:今個兒小媳婦為何這麼乖巧?而且吃晚飯時還對他這麼好?
第131章 誰是親生的
想著那葛根粉,莊大牛心底緊了緊,同時雙手也緊了緊:“媳婦,你今天為何對我這麼好?”
閉著眼正準備掘除雜念的桑月被她問愣了:“什麼為什麼?我哪對你好了?別想多了。”
可莊大牛不信,小媳婦會不會是在麻痺他?
想到這他鬱悶的問:“媳婦,你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苦了,想悄悄走了?”
桑月小時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還是到了爺爺奶奶家才過上正常日子。
她只不過是看他自小可憐,一個大男人不開心,心疼他罷了,倒是讓他胡思亂想了?
這人啊,果然好奇怪,別人對他不好他難過,對他好了又不安了。
明明是他不高興她只想讓他開心而已,可這會卻對她疑神疑鬼?
頓時桑月用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然後沒好口氣的說:“我悄悄走哪去啊?沒戶籍、沒身碟牌,萬一真讓人當流浪女抓進軍中當軍妓去了,我這輩子不就完了?行了,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不想我對你好就直說。或者是你想我走,也就直說好了,我知道我在你這白吃白喝加重了你的負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