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又是哭又是跪的‘親孃’,莊大牛一臉冷漠:“他十歲了沒了爹還有娘,可大花才五歲不到,既沒了爹也沒了娘,不照樣長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你竟然想讓我一個老百姓去救一個殺人犯,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天皇老子是不是?”
李桂荷知道裘雙柱犯的是殺人罪,可是她就是不想他死!
不想他死,只能找人救。
可能救人的人,她除了這個大兒子外,她誰也找不到!
“嗚嗚嗚…你不是認識鎮上的邵大爺麼?你去幫我求求他,他這麼大本事肯定有辦法…幫幫我,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可是你是我生的,我是你的親孃,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莊大牛不想與她多說了:“我是與邵老大認識,但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難道你想讓他幫你劫獄不成?行了,我是沒這本事了,你強我所難也沒有用。”
見莊大牛竟然真要走了,李桂荷急了:“你沒本事幫我救人,那你就給我一點銀子!”
原來,她來找他其實清楚他沒本事救人,而是來找他要銀子了?
莊大牛轉臉看著李桂荷:“上回我就說了,我沒多大的本事,而且我還你的生恩也還完了,你不必再用這種的身份來壓我。如果你真的想賴上我,那麼我就去衙門報你拋家棄子!”
話到了這地步,李桂荷知道以後想再賴這個兒子恐怕真賴不上了,她眼一沉牙一咬:“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莫以為二兩銀子就想撇清我們的母子關係?你要告,你去呀!既然老孃活不下去了,我還怕什麼?今日我不管你有還是沒有,給我五十兩銀子我們這一生了結,否則我天天上門來鬧!”
五十兩銀子!
如果這放在以前的莊大牛身上,他知道就是自己去賣血,一下子也不可能拿出五十兩銀子!
可這個親孃,一開口就是五十兩!
“五十兩沒有,你要鬧只管來鬧,不過到時衙門把你當成蓄意鬧事之人抓了,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四十兩!”
這還開始還價討價了?
桑月樂了:“大牛,別與這瘋婆子說話,走吧。”
“三十兩!再少,我就天天去鎮上鬧市上哭!”
莊大牛完全無感了,他轉身:“去衙門!”
李桂荷一時怔住了:“你想幹什麼?”
莊大牛雙眼冷冷的看著李桂荷:“我用三十兩銀子,買斷你的生恩,去衙門具結!”
進了衙門具結,那就是永遠斷了母子關係了。
李桂荷有點遲疑,可是一想到三十兩銀子那可是她與小兒子生身立命的東西,她一咬牙跟去了!
衙門裡柳捕頭正在,聽聞是莊大牛找他,便立即出來了。
聽了他來衙門的目的,柳捕頭看了李桂荷一眼,便什麼也沒說把衙門專辦此事的文書找來了。
銀子是路過回龍賭場的時候借來的,有銀子這事很快就辦成。
李桂荷不認字,可是她親耳聽到莊大牛與文書說的話,於是在具結書上按了手印,接過銀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捕頭要莊大牛進去坐會,他拒絕了:“柳叔,今日麻煩你了。”
柳捕頭長嘆一聲:“大牛,斷了這樣的母子關係對於你來說,是件好事!”
確實是件好事,回家的時候,莊大牛買了幾斤肉、一副豬下水,直嚷著讓桑月給他炒一盤暴炒肥腸,今天晚上要與自己大舅兄慶祝慶祝!
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他有多強大,面對這樣只認錢不認人的親孃,誰也沒辦法真正能想得開。
當桑月把醉得不醒人事的莊大牛扶上炕時,聽著他嗚嗚的嗚咽聲,半夜都沒睡著。
第二日莊二姑聽聞了此事,一大早就跑來了。
二姑是個性情溫柔的女人,她只簡單的說了幾句勸慰的話,特意留下來給莊大牛做了一個豐富的午餐。
一個夏天很快就過去了,再有半個月就要開始摘棉了,後院的地窖挖好了、前院的晾架也打好了、那廠裡的工人房也已建成。
工廠與後院之間有座橋,這圍牆把工廠與後院聯了起來。
四個小子、兩個婦人安置好之後,桑雷帶著他們先是選收進來的早豆,等秋收一天再去收秋豆。
因著時間緊,桑月與莊大牛先回了山裡挖蘑菇種了。
這制種之事是瞞著寨子里人的,於是這挖蘑菇種子之事也僅有四家人才清楚,上山雖然也有十餘人,可這回要的種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