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往茶心鋪子去了。
“哎喲。”一個人突然被桑月撞倒在地。
桑月嚇了一跳,見倒在地上的是個婦人,她趕緊伸手挽扶。
突然桑月更震驚了:“大姨,你沒事吧?”
被她撞到的人竟然是村正夫人,桑月實著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村正夫人滿臉憔悴、雙眼落窩,根本已不是當日風光無華的村正夫人了。
村正夫人這幾天因著最寵的兒子出事,她幾乎是連眼都未合。
今日兒子醒來,郎中說他斷了一隻手一條腿,成了一個殘廢,她完全被打擊了。
此時看到桑月,村正夫人像撿到了一根救命草一般:“月兒,你幫我去看看磊兒好不好?你是個有福氣的人,你去幫我看看他,也許他沾染了你的福氣就會好起來,求求你好不好?”
村正夫人跪在地上對她又是求又是拜,頓時大街上圍了不少的人:“出啥事了?”
有人彷彿明白了一些什麼:“好似這個婦人的兒子出了事,說這小娘子是個高福之人,求她去看看,想讓她兒子沾染一些她的福氣呢。”
“啊?這小娘子與她家有舊吧?”
有人點頭:“看樣子是有舊,否則也不可能拖著個陌生人求救吧?”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當爹孃的人為了子女,可真是操碎了心。”
“是啊,誰不當爹孃?但凡對兒女有一點好處的人或事,當爹孃的哪能不盡心去求?”
聽著眾人竊竊私語,桑月知道解釋也沒意思。
既然這村正夫人非得讓她在眾人面前樹立聖母形像,她桑月怎麼能不把握機會?
再者,她還真想去看看現在的朱傳磊呢!
“大姨,你這是做什麼?您快快起來,只要月兒能做到的事,不用您求!快起來,我立即就隨你去。”
村正夫人還真想不到桑月會如此爽快,雖然她知道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可是將心比心,總歸是自己兒子負她在前。
心中雖然有愧,可誰讓自己是位親孃呢?
村正夫人連忙爬了起來,佈滿淚水的臉上又是哭又是笑:“好孩子,大姨先代你磊哥哥謝謝你了!如若有一****真的能好起來,大姨一定帶他上門來感謝你!”
“說什麼呢?大姨,月兒小時候在您身邊長大,沒孃的我是您的關懷才不至於感到孤單。一點兒小事,怎麼值當你感謝?走吧,我與大牛這就隨你去。”
聽到桑月這麼謙虛,果然路人的眼光立即充滿了讚許。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桑月故意回身與莊大牛說話:“相公,對不起,我大姨以前對我極好,如今她有事相求,我必須去幫幫她,你別在意好不好?”
自己小媳婦是什麼心思,莊大牛哪能不理解?
她不就是想去瞧個熱鬧麼?
這麼簡單的事情,能博自己小媳婦開心,何樂而不為?
莊大牛非常禮貌的與村正夫人見過禮:“大姨,您可別怪大牛如此稱呼您,我媳婦可與我說了,她大姨以前是如何疼她呢。雖然她無緣給您當兒媳婦,可您是她長輩的身份永遠不會變。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朱兄弟。”
這話一出,路人眼睛又光了:什麼?這小娘子原本是這婦人的兒媳婦?
在這時代人的心中,女子訂了親一般都不會自動去退親,要退也是男方的居多。
而桑月剛才的溫順,自然這‘無緣’二字聽在眾人的心裡,就是這男方退了女方的親了。
頓時,眾人看向村正夫人的眼神出現了不明的神色:這婦人真的太過份了!
誰家的女兒被人退了親,還能與男方當親戚走不成?
村正夫人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可是誰讓那躺在醫館裡要死要活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是最寵最得意的兒子呢?
朱村正三個兒子,可三個兒子卻只有朱傳磊是個讀書的料。
年紀輕輕就是童生,再過三月的鄉試他就是秀才了,整個桑家屯十年也出不了兩個秀才啊。
“月兒,謝謝你們夫妻,大姨對不起你們。”
對得起對不起,桑月根本不放在心中。
她可記得,當年村正夫人看桑月兒,可並不是打內心的喜歡。
之所以一直沒退親,一來是桑月兒豐厚的嫁妝,二來是桑月兒單純好控制。
今日桑月可不是去庇佑朱傳磊的,她是去看他的下場,於是心裡根本就不計較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