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壓抑得太久了,這一哭頓時有點緩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齊二叔進來跪在老夫人跟前:“娘,您別哭壞了身子,您這樣的話,兒子心裡更痛了。楚兒雖然不是您生的,可是這幾十年來您對楚兒的心、楚兒對您的心都是真真切切。娘,您別難過了,要是您不想再看到楚兒,我一定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了。”
這是她一生精心培養的兒子啊,這是她費盡一生精力培養的仇人的兒子啊!
齊老夫人失態的大叫著:“葉氏,你這個賤人,我恨你!我恨不得你下十八層地獄!”
自從嫡大哥回來,齊二爺就沒怎麼開過口。
親孃變嫡母、仇人變生母,這人生的悲劇對於他來說,莫過於天變了。
每一回看到嫡母這仇恨的眼神,齊二爺想恨,可是他知道他根本沒有權利恨。
他心裡委屈過、怨恨過,更加是覺得嫡母太過無情,四十幾年的母子情說斷就斷,甚至想要反抗過。
可是回想起點點滴滴,齊二爺不管家人如何說是說非,他終究抵不過心中那份親情。
今日他來,本是想說他什麼也不要,會帶著家人離開。
可是卻想不到嫡母哭成了那樣,終於他忍不住了。
嫡母恨他生母,其實齊二爺更恨他生母。
嫡母為人是無情了一點,可是也沒有用手段去害這些庶子庶女,甚至給他們的吃用都很大方。
如若能回到過去,齊二爺知道他情願當他的本本份份的庶子,也不想有今日這尷尬的處境…
齊老夫人一直在哭,齊二爺一直在磕頭。
桑月對這對母子有點無奈:她理解老夫人,也理解齊二叔,他們都沒願意會是這個結局。
齊二姑聽到親孃的哭聲出來了,一看情形知道出了什麼事。
她知道這會勸也沒用,自己娘心裡那個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
自從找到了她親大哥的這一年來,她娘幾乎就沒去看過這二哥一眼。
不去看並不表示就當作沒他,四十幾年的母子如果是這麼容易拋棄,那就不叫真正的母子情了。
示意自己的大侄子去扶自己二哥,齊二姑上前扶住齊老夫人輕輕勸著,終於她的懷疑平靜了許多。
“二哥,你來這裡有事?”
齊二爺抬起頭看著齊二姑緩緩的開了口:“我本想來與娘說一聲,我想帶著一家人到城外那別院去住,想請娘把那個院子給我…”
二哥這是想放棄齊家的一切,就只要城外那個別院麼?
那個別院,五百來畝地,總值也不會超過五千兩,他的意思他就只要那些?
從齊二姑的驚訝中,桑月知道了齊二爺放棄齊家一切的意思了。
看著傷心欲絕的齊老夫人、再看看眼中全是幕親的齊二爺,桑月知道他們母子心中有關真正的母子之情在。
既然是這樣,何必要把一切過去的仇記在心裡呢?
桑月與齊二姑把老夫人扶在一邊的塌椅上,拿了杯水輕輕的勸著:“祖母,月兒聽說過一個故事,您想聽麼?”
這時候是講故事的時候麼?
齊二姑一臉莫明的看著桑月:“月兒,這會你祖母有點累了,要說故事以後再說吧。”
可莊大牛卻理解桑月的意思,她說的故事恐怕比任何的勸都有用。
“二姑,這會也沒什麼事,祖母您躺在這聽月兒講故事吧,她很會講故事、講的故事也很好聽。”
齊老夫人這一會心緒也平了些,她朝桑月輕輕點了頭。
桑月會意的開了口:“我要講的這個故事是從一本遊記上看來的,講術的是一位叫海倫的姑娘,這個姑娘她是一位雙目失明、雙耳失聰的女子,可是她卻非常頑強的生活著…”
《假如只有三天光明》你會想做什麼呢?
誰都會有一死,如果一天到晚想著自己會死就成天擔憂,這樣的活著又有何意義?
她都幾十歲的人了,確實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深仇大恨也好、恩恩怨怨也罷,葉氏雖然算計了她,可是她卻失去了親生的兒子,誰才是人生的贏家呢?
終於,齊老夫人把手伸向了齊二爺…
第1017章 做菜
齊老夫人又重新接納齊二爺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齊家。
齊二爺還沒進自己家院子,齊二夫人與齊翔遠就圍了過來:“老爺,這家是不是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