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奶付錢。
她有一個冷酷的織爾蒂納靈魂,身體裡卻是一顆柔軟的人類心臟,她從不愧疚的秘訣,就是因為她總是有拿有還。
“我想知道,你要的——我還得起嗎?”金鯉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比她還高了一個頭的龍慕雲。
化妝室裡沒有攝像機,只有金鯉真和龍慕雲兩人。
龍慕雲笑了,笑容裡有著淡淡的悵然和悲傷。
“我有一個好朋友,她就是因為輿論暴力而自殺死的。看見你,我不想讓你重蹈她的覆轍,所以不由自主就對你多了些照顧。”龍慕雲說:“後來我發現你很堅強,即使被所有人否定也依然能夠堅持自我,這樣的你很耀眼,也讓我很羨慕。所以我被你吸引,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我把你當做真正的朋友,只要你也要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你就可以放心從我這裡拿走東西。”龍慕雲說。
聽起來挺划算的,金鯉真想,龍慕雲和自己定位不同,沒有競爭衝突,她也不是裴珠那樣會從身後給人插刀的型別,和她做朋友,應該不用擔心被背叛,雖說織爾蒂納不需要朋友,但盟友,織爾蒂納還是需要的。
金鯉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交我這麼個朋友,你賺翻了。”
龍慕雲看著她,笑了:“我也這麼覺得。”
九點整。
萬眾矚目中,金鯉真的表演開始了。
演播廳裡的燈依次熄滅,一片寂靜,看直播的觀眾幾乎陷入了一個漆黑的世界。
輕柔抒情的音樂響了起來,幾乎就在同時,一束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漆黑舞臺上的一個點,身穿霧霾藍紗裙,同色蕾絲頭紗罩頭的黑髮少女站在舞臺中央,低頭握著身前的一個立式話筒。
在聽到音樂前奏的瞬間,導師席上的吳泊寧變了臉色,一貫以泰山崩於眼前無動於衷的冷臉來示人的吳泊寧,僅僅是聽到音樂前奏,他的後背就忍不住離開了導師椅,神色複雜,帶著一抹吃驚。
導播室裡,羅仁宇注意到這一點,忍不住大聲說:“鏡頭切吳泊寧!快!給一個特寫!”
無數人在直播室裡發出疑問:“誰知道金鯉真唱的什麼歌?”
很快,有人給出了回答:“上音學院的在讀研究生來說一下,我懷疑金鯉真是瘋了,她唱的是法語歌《生來孤獨》,有法版《Опера2》之稱,最高音國際譜C6,再升四度就能達到哨音區,敢現場唱F5還不發生車禍的華語女歌手已經少之又少,能不靠修音現場唱好C6的華語女歌手更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這首歌有多難我就不說了。別的自己百度吧。”
舞臺中央的黑髮少女抬起了頭。
蒙著一層星空藍的精緻蕾絲頭紗,美麗的少女神色寧靜地從繚亂的光影中注視著這個世界。
“Au grand loto de l’univers,J'ai pas tiré le bon numéro。”世界好似巨大賭場,我卻沒有制勝法寶。
隨著她的第一句歌聲響起,場內最後的一絲聲音也消失了。
少女的聲音和她唱著《Studying You》時甜蜜的聲音截然不同,空靈憂傷,彷彿一汪清泉,徑直流入人的心底。
黑暗的舞臺上,又一束光亮了起來。白衣黑褲的龍慕雲在落地成牢的光束中舞蹈,她試圖靠近金鯉真,卻總是被無形的囚牢所阻攔。
“Un pas que l'on croit entendre,Une voix que l'on veux surprendre。”我以為聽見的腳步聲,只是一個妄想捕捉的幻聽。
金鯉真將自己沉浸在張逸昀的藍色星海中,品嚐著他無人訴說的孤獨,再透過歌聲,將這股寂靜無聲,宛若黑洞的孤獨反芻給所有聽眾。
少女的歌聲悠揚婉轉,每一聲歌聲都是以低沉的句首開始,再以婉轉高亢的句尾結束。
聲調一次比一次高,帶給聽眾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演播廳好像變成了一個昏暗的宇宙,而他們就是漂浮其中的無用塵埃,孤獨,寂靜,無話可說,無淚可流,最高的痛苦——是說不出話,也流不出淚的,除了任由孤獨把他們榨碎,他們別無選擇。
所有人都不禁產生了懷疑,這真的是那個以百鬼夜行式歌唱而聞名的金鯉真發出的聲音嗎?
吳泊寧緊緊地注視著舞臺中央的少女。
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要想從這個舞臺上勝出,不讓所有聽眾都激動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