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周竹被送到周頤家的時候,他是病了,不然怎麼也不會同意。
不過後來看見周竹被周頤家照顧的很好,而且並沒有過繼到周老二名下,便想通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當時他沒有管住老大,讓三孫兒去服了徭役,現在這孩子和自家這一房離了心,也是報應。
“好好的,我聽說你跟著你二叔在廠子裡呢,做的咋樣啊?”工廠是周頤最先叫出來的,現在下灣村的人都跟著這麼叫了。
“挺好的,不是很難。”周竹答道。
周老二忙說:“竹兒這孩子可聰明瞭,啥一看就通,又識字,可幫了我大忙!”
“好。好。好呀……”三叔公顫抖著連聲說了三個好字,他拍拍周竹的肩膀:“好好跟著你二叔學,啊……”
小時候的記憶並不多了,但他也記得祖爺爺抱過他,疼過他,看著祖爺爺乾癟的身體,周竹眼裡閃過動容:“嗯……”
等二叔公和三叔公走後,周頤將周竹叫進了書房:“怎麼樣,你在工廠裡跟了一個月,有什麼發現沒有?”
周竹回答:“大致都還好,不過我發現有些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打聽其他工序。”
“哦,是哪些人?”周頤敲了敲桌子問。
周竹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我上面都記好了。”
周頤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將什麼人,什麼時間,幹了什麼事記得清清楚楚,周頤看了大感欣慰,周竹這孩子讀書雖然不行,但在經商一道上似乎天生就有這根筋,跟著周老二在廠子裡呆了一個月,什麼都摸透了,有時候還能提點周老二。現在賬也是周頤帶著周竹在管。
看著這些名單,周頤冷笑了一下,人心不足蛇吞象,進廠子之前就言明過,互相之間不能打聽別人的工序,不然就趕出廠子,看來這些人是沒放在心裡啊。
“不錯,盯緊這些人,一旦有什麼動靜,就直接趕出廠子!”
周竹鄭重的點點頭。
周頤在教導周竹管理方面東西的時候,周家上房也在爭論著。
“再咋樣,老二也是您老的兒子,你看看他這乾的啥事,別人家裡只能進一個人,我們家也只能進大哥一個,而且那些頭頭老老的全讓別人當了,他這是分不清裡外啊,爹,你得把二哥叫來說說,不管咋的,我當了這麼久的掌櫃,不比那些木頭強?”周老三拼命鼓動著周老爺子。
“三弟,人家是防著你呢,也不想想自個兒幹了啥事,去給別人當個掌櫃,就把人家酒樓差點搬空了,老二還敢用你?”李二妹嗤笑著說道。
周老大這個月從廠子裡結了三兩的工錢,他們兩口子自己扣下了一兩,見周老三鼓動著周老爺子去鬧,生怕把周老大的營生也給鬧掉了,李二妹便第一個站了出來。
“大嫂,你咋能這樣說,他爹掙錢的時候你們沒用嗎?”趙春兒一臉委屈的對李二妹說道。
“我呸,少給我看那副寡婦樣,你男人自個兒做的事你不清楚,他拿錢?是,他一個月是拿了二兩銀子,可是拿的銀子和你們花的比起來,算什麼,就是打發叫花子啊……臨了下了大獄還要他爹去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李二妹聽趙春兒說起錢的事就火冒三丈,當即反駁道。
趙春兒被李二妹說的伏在周老三身上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李二妹一看,只把牙齦都要碎了,這個狐狸精就會裝模作樣。
周老三拍了拍趙春兒的背,他一個二叔不好和大嫂爭辯,還是看著周老爺子:“爹,你想想,要是我們家裡多幾個人進去做工,每個月可以多多少工錢?”
這話說的周老爺子一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從周老三丟了掌櫃的位置後,家裡除了地裡的收成再無其他收入,以前的銀子又花了個精光,他是越來越感到這個家難當了。
抽了一口煙,琢磨了一會兒,周老爺子對周老三說道:“去把你二哥叫來。”
周老三立刻笑開,歡快的應道:“哎,我這就去。”
他到周頤家的大門外,正巧碰見了在玩螞蟻的周嘉,“八郎,你爹在家嗎?”
周嘉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人好像要叫三叔:“三叔,你有啥事啊?”
“你管我啥事呢,你就說你爹在不在家吧。”周老三無心和這個小屁話多話,直接問道。
周嘉卻慢騰騰的拍了拍手:“我爹忙的很呢,沒空見你。”
“嘿,小兔崽子,你在跟誰說話呢,我是你三叔知道嗎?”周老三一把將周嘉提起來,周嘉扒著他的手直晃盪“哇哇哇哇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