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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這時候主考官帶著同考官進場了。

從考官的規格就可以看出會試的重要程度。

主考官兩人,由皇帝親自委任,多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或六部中的尚書擔任,當然這也不是一定的,皇帝覺得哪個順眼用哪個也行。

但是官位低了可不能服眾,畢竟會試的主考官可是肥差,先不說為官履歷上會添上重重的一筆,會為以後進入內閣增添資本。就是這屆會試出來的進士們,可是要叫主考官座師的,座師,座師,這就天然的拉近了新進進士和主考官之間的關係,這就是人脈啊。

每次會試,朝廷上自認有資格的官員都會磨拳擦腳,為了這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那是陰謀陽謀齊上。

除了兩位主考官,還有同考官十八人,多由翰林院的官員擔任。

兩位主考官走在前面,十八位同考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至於整個會試的組織,則是由禮部主持,所以禮部尚書擔任主考官也是最多的。

不過這屆兩位主考官一個翰林侍讀學士,一個是戶部尚書,壓根沒禮部什麼事,周頤暗搓搓的想,禮部出了這麼大的力,到頭來主考官卻飛走了,禮部尚書肯定哭暈在廁所了吧。

這些都是在考前就要公佈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舉子能打聽到主考官的喜好,期望能在考試時寫出投其所好的文風。

周頤想著想著就樂了,這時明經樓上鐘聲響起,轅門上鎖的時間到了。

從這一刻,也就意味著後面的九天八夜,無論外面發生怎樣的情況,這轅門都是不會開啟了。

沒過一會兒,鐘聲再次哐哐哐響了三聲,髮捲的時間到了。這和鄉試並無二致,周頤順利的拿到了自己的試卷。

然後便是出題。

和鄉試一樣,第一場考的是四書五經,共要寫七篇八股文,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場考試,無論是鄉試會試都一樣,都是頭重腳輕,若第一場發揮的好,後面兩場即便略有瑕疵,此次會試也算穩了。

周頤照例快手快腳的將題目抄下來。

看了一眼,這題目比鄉試又難了許多,倒不是說生僻,恰恰相反,會試很少考生僻的考題,取得是中正之道,但想要把看似尋常的考題做得有深度,從眾多考霸中脫穎而出,反而比以奇取勝要難得多。

周頤拿了考題,皺著眉沉思,他坐的位置離窗戶只有兩個號舍,為了裡面的光線,這窗戶都是不糊的,不然黑乎乎的,別說每天三根蠟燭,就算三十根也不夠用啊!

冷風打著卷兒從過道里吹進來,周頤身上衣服穿的厚,連襪子裡面都包的是厚厚的棉絮,除了無法遮蓋的臉和露在外面的手有些被風颳的有些生疼外,其他地方並不冷。

但坐在他對面的那位螃蟹似的國舅爺就沒這麼好運了,他那領子倒確實好看,一眼過去火紅一片,瞧著無比騷包。可關鍵是他為了風度,身上衣服雖華貴,卻並不厚,走動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這麼靜靜坐著,冷風颳過,這國舅爺就狠狠的抖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周頤看了一眼,輕微的搖了搖頭,又沉下心思去思考如何破題了。

心中打下了草稿,周頤為了慎重,在稿紙上將第一篇答題寫了下來,又幾番修辭,再三確定沒有更改之處後,這才開始往答卷上謄寫。

這次不用像鄉試那樣身在一個劇毒的環境,也就不用著急忙慌的答題,周頤也想在會試中盡力取得好的名次,因此可以說是每一篇文章都是竭盡所能了。

這樣一來,答題的效率自然就下來了,等到天擦黑的時候,他才寫了兩篇文章。

不過照這個進度,題肯定是能答完的,畢竟後面的兩場沒有前面這一場燒腦子。

周頤等答好的題墨跡幹了之後,吹了吹放進了號舍裡專門提供的放答卷的布袋,他從開考一直到現在都沉浸在答題中,這會兒才有閒心四下看看。

這時候考場裡已經有好些人已經點了蠟燭。

而坐在周頤對面的國舅爺,不愧是皇親國戚,做事也是那麼與眾不同,別人點蠟燭是用來答題的,他倒好,點了蠟燭也不做題,就把雙手放在上面取暖。

邊烤還邊抖,至於他說的那條啥進貢的被子一早就被他披在了身上,不過看樣子是沒什麼卯用,不然這傢伙不會還抖的像得了蒙古症似的。

周頤看過去,人家還不依,狠狠瞪了一眼周頤,收穫了一個白眼,周頤摸摸鼻子,這時候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周頤這才想起,他一整天還沒吃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