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和你一起去參加考試,可是你現在都去考會試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周頤真不知道那麼久遠的事他還會記得,當時是為了哄周嘉的,“那也不一定,要是我幾次都考不中,嘉嘉再厲害一點,不就可以和我一起考了嗎?”
“你又哄我,你這麼聰明,怎麼會考不上!”
周頤認命的走上前,抱了抱周嘉,在他耳邊說道:“不要哭了,你已經是大人了,再哭不是讓人看笑話嗎。我走了,家裡的一切都要你照顧了,一定要當起家來知道嗎!”
周嘉的眼淚雖然還是忍不住的流,但周頤說他長大了還是讓他無比受用,而且還託付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責任格外重大,下意識的挺了挺胸:“好,我一定會照顧好爹孃,四姐,還有竹哥哥的。”
周竹站在最末尾,周頤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十五歲的少年看著卻沉穩的很,“家裡就要你多照顧了。”
周竹點頭:“我會的,頤哥,此去一路順風。”
周頤這邊一一告完別,趙家那邊,趙宇文還被趙母拉著在殷切的囑咐,五丫抱著一個一歲的孩子站在邊上。
她嫁進趙家後,婆婆和善,夫妻恩愛,四年抱了倆,兒女雙全,而趙宇文也果真做到了他說的不納妾,六丫簡直成了這時代幸福女人的模板。
“六郎,三姐在這裡祝你此次金榜提名,高中狀元,路上和你姐夫相互照顧著,你們都要好好的,知道嗎。”五丫將孩子遞給身邊的丫鬟,走到周頤面前,替他理了理衣裳。
“我知道,三姐。”
終於話完別。
兩人帶著小廝登上船,直到再也看不見碼頭了,兩人這才進了船艙。
“即便已經有過一次,但現在心裡還是割捨不下,木木和沐沐都還小,我這次去考試要這麼久,只怕回去他倆都認不得我這個爹了!”趙宇文邊回頭邊說道。
木木是趙宇文大兒子的小名,大名叫趙遠麒,沐沐自然就是小女兒的小名了,全名叫趙遠欣。
趙宇文疼他兩個孩子簡直到了骨子裡,現在這依依不捨的模樣倒也不足為奇。
“你是他們的爹,他們怎會不認得你……”
去京城走水路,差不多也要二十多天,途經兩苑,湯陰,淮水,再一直北上。兩苑到京城以運河相連,是大越朝最大的水利工程。為了這條運河,不知埋葬了多少大越男兒的屍骨。但同樣的,這條運河對溝通大越南北也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惠及了運河邊好幾個省份,帶動了它們的經濟增長。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在經過十天後,周頤親眼見到了這條波瀾壯闊的運河,來往異常忙碌的大型船隻時,心裡也忍不住讚歎。
若他是當權者,無論會花費多少人力物力,這條運河只怕也是要修的,因為值得。
當然,這條運河並不是崇正朝所修,而是大越開國太祖親自下的聖旨修建,歷經兩朝,才終於將這條運河建成。
後面的皇帝純粹是躺在祖宗功德簿上撿現成的。
運河每年都要維護,這對於現在國庫空虛的崇正朝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兩年前周頤還聽潘思勰說過,朝廷上竟然有人提議不管這條運河了,覺得維護起來實在太費事。
周頤當時喝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這是何等蠢碌之輩才會說出這樣愚不可及的話啊!眼界簡直只有針眼大小。人家祖宗們將高山都推平了,就留下一點兒小窪地,他們都懶得填。
和這條運河每年給大越朝帶來的經濟增長相比,這麼一點兒維護費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周頤也不知道朝廷的具體情況,也許人家就是沒認真,只是來搞笑的呢!
“周頤,你再看什麼?”趙宇文見周頤一直站在船頭,好奇的問。
“看這些船!”
“船?船有什麼好看的?”趙宇文搖頭。
“姐夫,你就沒發現來往的大船隻上大多都是運的貨物嗎?”周頤問。
“是貨物啊,那又怎麼了?”趙宇文不解。
趙宇文不解也情有可原,雖說這時代的讀書人講求的都是修身治國平天下,可如何治國,如何平天下,是沒有具體措施的,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更沒有系統的經濟學供他們學。
“你看來往的這些大船,他們每隻裝載了多少貨物,這運河簡直就是大越朝的運輸心臟。”
“什麼意思?”趙宇文望著周頤。
周頤笑一聲,“沒什麼,我胡說的罷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