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板著臉瞥了眼皇甫明毅,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也不理他,繼續坐在圈椅上看摺子。
太子見到父皇不給他好臉色看,不知自己哪裡又做錯了,憋著滿肚子疑惑,拿了本國策,裝模作樣地坐在一旁,其實他素來厭惡讀書,最喜美色玩樂,不一會兒便打起了瞌睡。
明德帝對這個嫡出的大兒子感到十分無力,只得讓太監叫醒他:“去讓太子把二皇子送來的湯喝了,醒醒神。”
皇甫明毅喝了湯果然精神了些,只是心思還不放在書上,一雙眼睛飄著,將偌大的養心殿囫圇看了遍,最後視線落在一個穿粉衣的侍書女官身上。
窈窕的身姿,雪白的面板,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嫣紅的小嘴彷彿在邀請他一般。用力甩了甩頭,移開視線,拿起矮几上的冷茶一飲而盡,才將體內那股燥熱壓了下去。
直到亥時初刻明德帝才將奏摺全部批完,太子急忙上前,正要扶他去裡間安歇。
皇帝疲憊地揮了揮手,讓他自去旁邊的暖閣休息,叫了常樂伺候他就寢。太子乖乖謝了恩,如蒙大赦地往暖閣走去。明德帝看著他急急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皇甫明毅躺在軟榻上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就想到方才那勾人的女官,身上漸漸燥熱起來。
想他原本在府裡幾乎夜夜尋歡,最近為了侍疾避嫌,連太子妃也不讓他近身,已經好幾個月不知女色滋味,不免有些飢渴難耐,只是往日裡也沒有像今日這般難受,定是被那小騷貨撩撥的。
想到那女官,皇甫明軒越發躺不住了,連下身都微微起了反應,這個時辰父皇應該已經睡著了,我若小心一些當不會被他發現才是。
皇甫明毅朝一直跟在身邊的小太監四喜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小太監聽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連連搖頭只說不妥。
皇甫明毅惱怒地踢了他一腳:“叫你去你就去,我都不怕你又怕什麼,你只說本太子看上她了,到時候再封她一個侍妾,還怕她不來?”
四喜依然猶豫著,卻被太子一腳踹出暖閣,只好爬起來摸摸鼻子照吩咐去做了。
過了片刻,只見四喜扛著一個人兒進來,急忙接住。
“如何弄暈了她?”
皇甫明毅有些不滿,這無知無覺的女人總比醒著躺在他身下承歡的少了許多情趣。
“我的主子喲,不弄暈了她,如何肯來?我好說歹說才騙她到了暖閣門口,她卻不肯進來了,奴才只好打暈了她。”
皇甫明毅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讓他趕緊滾出去看著點人,然後迫不及待地去解榻上之人的衣衫。
明德帝的睡眠一向不好,這大概是身居高位之人的宿疾。他闔上雙目,卻無睡意,蘇青山的死,蘇瑾的失蹤,雲妃的小產,太子的荒唐,明澤的心機……
一樁樁一件件不停地在腦海中盤旋,玖兒,如果你還在,咱們的煜兒也好好的,我大概不會這麼辛苦,他們說當年是韶華害了你,我其實是不信的,只是眾口鑠金,又證據確鑿……
明德帝有些恍恍惚惚,卻被東暖閣一聲尖叫驚得瞬間清醒:“發生了什麼事?”
皇甫明毅滿足地喘息著,誰知身下之人卻被劇痛驚醒,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太子,驚叫起來。
皇甫明毅不料她會突然醒過來,更被她的叫聲嚇得瞬間清醒了,僵著身子,迅速從她身上下來,慌慌張張地穿戴。那女官白著臉用錦被遮住自己的身子,視線落在繡了花團錦簇百鳥朝鳳圖樣的被單上的一抹血紅,嗚嗚哭了起來。
常樂攙著明德帝撩起暖閣的珠簾,正看到太子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床上的侍書女官在不斷抽泣,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逆子,竟在養心殿中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人,將太子押到宗人府關起來,沒有我的旨意誰也不得探視!”
“父皇,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冤枉的……”
“事實擺在眼前,是誰害的你,又是誰冤的你?”明德帝感到心口一陣抽搐的劇痛,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聖上!”常樂一聲驚呼,連忙叫人去請太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太子在侍疾期間淫/褻女官,氣暈聖上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後宮,太后,武貴妃和雲妃等匆匆趕來,鳳翔殿內禁足三月的趙皇后卻是頹然地坐在地上,毅兒怎可如此糊塗!
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讓人趕緊帶他下去,別再氣著皇帝,而後焦急地守在明德帝床邊。
武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