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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謝蓁忙得喝住,告訴謝老爹豈不是要嫁,到時宋顯珩以為是自己設計,指不定怎麼想弄死自己。“不許告訴老爺,這事兒給我憋肚子裡爛了都不許抖摟一字,否則我一定把你趕出去!”

玉瓚憋著一汪眼淚,不明白小姐為何不讓她說,小姐喜歡昭王,若老爺知道這事定能成全了小姐的心意。可在謝蓁認真威嚇的目光下,還是點了點頭,默默撿起巾帕替她擦拭起身子來。

待沐浴過後,謝蓁總算緩了過來,可腿依舊發軟,一閉眼似乎都是鋪天蓋地的灼熱氣息圍困,心神一晃,幾乎在那雙如墨淵的瞳孔中溺斃。心跳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鼓譟,謝蓁按著胸口,彷彿這樣能使它安分下來般,卻是徒勞。

“小姐,這個是你掉的罷?”玉瓚拾了一樣物件遞到謝蓁跟前,熟悉香氣縈繞,教謝蓁陡的變了臉色。

“你從哪得來的!”她不是扔了麼!

“是馬房的車伕在馬車後掛撿到送過來的。”玉瓚老實答道,不知小姐神色為何那般,下意識地拿那東西離遠了些。

“把這東西拿給謝十三,看裡頭到底添了什麼東西。”謝蓁恢復心神交代,眸色瞬間沉凝。敢這麼害自己,定要那人付出更慘烈代價!

玉珍適時奉上安神湯和點心,“白日裡四小姐來找過,不過聽說小姐不在,沒說什麼事兒就離開了。”

謝蓁倏地攥緊了調羹,幾乎不用想的就肯定了那設計陷害自己的,謝文香——“玉瓚。”忙是出聲喚住了人。

“找謝十三要比你手裡那東西猛烈十倍的藥。”謝蓁眸色沉沉地吩咐,心中暴怒瘋長。

夜深,寂寥如墨潑灑,謝蓁捂著被子輾轉反側,殊不知數里外的城南昭王府,亦是有人不成眠。

昭王府書房,燭火通明,長長的書案上放著精緻的茶盞,男子依然是一身素黑的錦袍,下襬用金線紋出栩栩如生的蟒,巨頭長顎,張牙舞爪,祥雲的圖案摻織,更顯得氣勢恢宏。

書案上堆著一摞摺子,宋顯珩手裡那本已經良久未翻過頁去,神色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微微蹙起,黑色的眼眸陰沉而深冷。

饒是一再靜心,只消一闔眼,浮現的總是那人睫毛輕顫,一雙烏眸被霧氣暈染,快被欺負哭了的臉,細膩柔滑的觸感依稀停留指尖,輕輕一顫,仿若貪戀。雨稀稀疏疏落下,打在庭前芭蕉,砰砰聲音驚醒了走神的人。

須臾,涼風吹入,撩動低垂的紗幔,一室燭火搖晃,明明滅滅間男子修長十指掩面,似是溢位一聲糾結喟嘆。女子最後羞憤蘊著水光的眸子揮散不去。

他對□□淡薄,卻非不通,只是不願花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罷。可當時明明已經察覺不妥,為何還會……好像只要一沾上謝蓁,一切都亂套了。宋顯珩不覺冷著面上皺眉,還能感受到後腦勺傷處的陣疼。他目光幽暗地坐直了身子,面上神色掠過一絲異樣,暗暗咬牙暗道——手真黑。

目光一移,落在了黃昏時送來的匣子上,滿當當的銀票,卻是隻字未留。宋顯珩幾乎能猜到那人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知為何,心思竟是微動。

“珩哥,還不休息麼?”一道輕柔女聲突兀響起,宋顯珩繃直了身子,盡數心思斂起,一派溫和無瀾。

一碗枸杞參湯擱在了書案上,“傷在腦袋上不是鬧著玩的,大夫都說了要好好休養,這些摺子明個再看罷。”沈梨妝說罷就伸手從他手裡奪了摺子歸到一處,又挪了挪。

宋顯珩手裡被塞了羹勺,面露無奈,“這世上再沒比你更愛操心的了。”

沈梨妝一噎,臉頰染上紅暈,氣鼓鼓地看向了人,“還不是讓你給磨出來的,問你你也不肯說怎麼傷的。”隨即眼眸一轉,促狹心起,“堂堂王爺讓人給打了,還不許往外說的,莫不是什麼風月事罷?”

“……”宋顯珩舀湯的手一頓,徑自扯開了話題,“看來是時候該給你找個婆家,京城裡頭的世家公子你見過不少,可有中意的?”

沈梨妝慣是機靈,怎麼會瞧不出有古怪,忙是追問,“哪家的姑娘,是被姑娘打的,還是被那姑娘的追求者打的?”言辭之間頗有種不在場好遺憾的口吻。

“萬稹還守在南煙齋?”宋顯珩不理會。

沈梨妝搖頭,終究還是被宋顯珩轉移了注意,“南煙齋我不常去,倒是每日有書信留下。”

“不用理會。”宋顯珩擰眉道。萬家的人,即便再是不同,也莫要動了感情的好。

沈梨妝瞧著他凝重神色,忽而輕笑道,“珩哥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不小心劃傷了臉,你說以後要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