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鍋正在那兒燒水。那些民夫對他十分恭敬聽話。他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來:“看來是有人向土匪增兵了。王爺,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叫你過來呢。用不了多久,土匪就要攻城了,你能不能把你那近百名錦衣衛借給我,作為預備隊!咱們人手太少了。”
蕭少珏本來是想自己親自指揮守城之戰的,不過見他安排得井井有條,而且陸文廷手下的軍隊最多,自然該由他做總指揮,便道:“也好!”
李玉道:“你怎麼知道土匪馬上就要攻城?”
陸文廷道:“因為我估算著,十殿下率領的大股人馬很快就到了,他們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不但拿不下咱們,恐怕連老本都要賠光。”
蕭少珏問他:“敵人的人數數倍於咱們,青州城牆低矮,你有幾成把握守住這座小城?”
陸文廷哈哈笑道:“王爺你放心吧,咱們這場仗必勝無疑。青州城雖然低矮,但敵人來得匆忙,也沒有帶攻城的器械。青州城只有四門,除了東面的正門,每一個門都很小,根本無法展開軍隊進行攻擊,他們人數上的優勢根本起不到任何用處。況且用不了多久,咱們的援軍就要來了。若我估計不錯,他們定然會四門同時進攻,試過幾次不成,他們就會撤退了。”否則若被十皇子把這幾千人一鍋端了,二皇子恐怕立馬就要倒臺了。
蕭少珏和李玉都對陸文廷的判斷表示認同。雖然敵人數倍於他們,但是他們都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大敵當前,仍是談笑風生,面不改色。
陸文廷叫李玉把他手下的三百人分成三隊,每隊一百人防守南北西三個方向的城門,由李玉統一排程,而把重兵集結在東門。為了以防萬一,他把之前向李玉和蕭少珏投降的青州守備軍打散了編制編入了羽林軍中,作為羽林軍的補充力量。而蕭少珏手中的近百名的精銳則作為總預備隊。
城下的數千名“土匪”尚在集結,派出了一部人制作攻城雲梯。看來他們並不打算用血肉之軀進行強攻。
蕭少珏和陸文廷一邊觀察敵情,一邊交流看法。不過片刻,兩人就都對對方刮目相看起來。
辰時。
當秋日的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土匪們”終於發起了總攻。先是一陣箭雨的壓制,他們將攻擊的重點放在了東門,近千名土匪沿著城牆利用飛爪、甚至刀劍等各種不同的工具向牆上攀爬,他們並未想到會攻城,因此並沒有攜帶攻城的工具。
羽林衛緊張起來,畢竟敵人的人數在那裡擺著,眼看東門外面密密麻麻向上攀爬的人影,仿若鋪天蓋地的蟻群,他們的手心裡不由捏了一把汗。
“滾木擂石!準備!”城牆前面站著一排小旗手,將手中紅色的小旗一甩。
羽林衛抬著巨大的木頭和石塊便做好了準備。
這些東西在武器庫中並不多,因此陸文廷也不敢浪費。眼看著敵人的腦袋已經出現在城牆上面,陸文廷才大聲吩咐:“放!”
“轟隆隆”的聲響中,無數“土匪”被從天而降的滾木擂石壓成了肉泥,一時間人像是下餃子一樣從城牆上掉下來。他們沒有任何防禦工具可以抵禦巨大的木頭和石塊,只能成為活著的靶子。
然而悲劇並不至於此,這一波打擊剛剛過去,緊接著一鍋鍋的熱水活著熱油就從城牆上傾倒了下來,被熱水或者熱油燙到的人們在地上翻滾哀嚎,那場景像是世界末日。
守城的一方雖然佔據了地利上的優勢,但是畢竟城牆太低,還是有些許漏網之魚攀上了城牆,他們還未曾站穩腳跟,兇狠的羽林衛就揮舞著刀槍將他們砍成兩截,踢回到城下去。
攻守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爭奪,城牆下面很快就堆積了一層屍體。守方也開始出現傷亡,不過大多數都是原來的青州守備軍。
陸文廷站在一處高臺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排程指揮著軍隊,一道道命令不斷下達,當機立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指揮官鎮定自若,士兵們也便有了主心骨,剛開始的緊張過後,隨著身邊不斷有朋友或者親人被殺,他們也被激起了兇性,人人奮勇向前。
狹路相逢勇者勝。
攻方的人數上佔據了絕對優勢,可是小小的青州城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小船,雖然在巨浪中搖搖欲墜,但是始終不曾傾覆。
蕭少珏也看出來了,“土匪”的戰鬥也不容小覷,且戰鬥意志極為頑強。
衛彬只覺得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看到陸文廷已經把自己的親兵全都派到了前線,他本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光桿司令,衛彬有點坐不住了。“王爺,咱們也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