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可憐,一時惻隱之心升起,便將糧食分給了他們。談紹元本來就擔心廷之回到京師之後把真相告訴父皇,正好抓住了把柄,給廷之安上了一個造反作亂、對抗朝廷的罪名,調集了大軍進行圍捕……”
其實說到這裡,很多人已經將事情的原委猜了個大概。皇帝問道:“既然你查到了這麼多真相,為什麼不給朕寫摺子稟奏清楚?”
陸文廷道:“罪臣給聖上寫了無數封奏摺,也是最後才知道,所有的奏摺都被人中途攔截,沒有一封落到聖上手上的。”
嘉和帝勃然大怒:“真是反了!”
蕭少珏拱拱手道:“父皇,事情大致便是如此。我寫了詳細奏摺,還請父皇詳覽。兒臣覺得,廷之放糧的舉動,雖有過錯,但是情有可原,還請父皇明察秋毫,還他一個清白。”
張秀走上前來,拿過那本厚厚的奏摺,交給皇帝。皇帝翻看了幾頁,上頭羅列了各種證據。
他還沒有表態,蕭少璟已經按捺不住跳了出來。“老九,單憑你和這個通緝犯的一面之詞,就想把一個封疆大吏定罪?誰不知道你和陸文廷的妹妹有婚約,你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替他洗清罪名,以討好陸家六姑娘,編出這樣一個彌天大謊,也未可知啊!”他語氣森然,咄咄逼人。
蕭少珏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滿是輕蔑。“二皇兄,你不信任廷之,也總不至於懷疑我吧,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呢!那談紹元是你的心腹不假,可你也不至於迴護他到這個地步吧?”
頓了頓又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父皇只需將那談紹元火速調回京師,派一個剛正不阿,德高望重,值得信任的大臣到衡州一查,真相便即大白。我可以在此發誓,若是剛才所說有一句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二皇兄,你可敢發誓?”
“這……”蕭少璟臉色慘白,蕭少珏說的對,這麼大的事,想掩飾也掩飾不了,若是皇帝真派人去查,談紹元的末日就要來了,恐怕到時候他蕭少璟也要吃掛落。
蕭少璟臉色蒼白,大叫了一聲:“父皇!”
嘉和帝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他主持燕國之戰,損兵折將,靡費餉銀,嘉和帝就對他很是不滿了,如今他的心腹在衡州這樣亂搞,他更是生氣,不過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也不好太下二皇子的面子。
他對蕭少珏道:“這件事便如你所說,也未必就和你二皇兄有多大關係。”,沉吟片刻又道:“也罷,就按老九所說,立刻派錦衣衛將談紹元調回京來。命陳國駙馬通自怡、文淵閣大學士松俊發為正副欽差,通駙馬負責調查衡州案,松閣老暫時接掌衡州政務,火速查清此案,具表上報。”
駙馬通自怡,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之輩,他便是陳國公主的第三任老公,如今已經年過六旬,在朝中並未任什麼職務。但此人身後有陳國長公主,誰敢小覷了他,更何況他為人脾氣火爆、剛正不阿,脾氣上來了誰的面子都不給,和幾位皇子一直保持著距離,是一箇中立派人物。皇帝派他去查衡州大案,可見是動了腦筋的,也是足可服眾的。
而松閣老在內閣中排名第三,也是大名鼎鼎,他為人高傲,誰的面子都不賣,就是幾位皇子也敬而遠之。加上他在士林中地位極高,是個愛惜名聲羽毛的人,不會為了二皇子或者九皇子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皇上這般安排,算得十分公正。
嘉和帝掃視了一圈:“朕如此安排,各位愛卿可有異議?”
眾人紛紛道:“皇上英明!”
二皇子卻臉色雪白,皇帝召回談紹元,用的是錦衣衛。錦衣衛是幹什麼的,落入錦衣衛手裡,誰能得的了好?這不是召回,根本就是押回來,顯然皇帝已經信了蕭少珏的話。
皇帝復又看了陸文廷一眼:“如今真相未明,暫且對你不獎不罪,官復原職,先回長興侯府等著調查結果吧。”
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皇上就讓他官復原職,可見皇帝還是信任他的,陸文廷大喜,重重叩頭:“謝主隆恩!”
嘉和帝也實在累壞了,擺了擺手:“散朝!”隨即又道:“老九留下來!”
眾人魚貫出去。張秀則上前扶著嘉和帝的手,慢慢出了大殿,蕭少珏亦步亦趨地跟在皇帝后面,他驚愕地發現,才一個多月,在他心目中一向精力旺盛的皇帝,竟然步履蹣跚,顯得老態龍鍾。
父子兩人誰也不下開口說話。張秀就更不會主動打破沉默了。過了半晌,還是嘉和帝先開口道:“老九,這幾個月,苦了你了!”
蕭少珏道:“為父皇為朝廷分憂,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