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微微一笑,心中有些苦澀。為了不讓母親覺察她的情緒,還是假裝羞澀地道:“孃親說這些做什麼,我一輩子不嫁,就在家裡陪著孃親。”
“哈哈,你看這孩子,竟說傻話。”紀氏笑了起來,對著耿嬤嬤說道。
耿嬤嬤柔聲道:“六小姐還小呢,不懂這些。”
紀氏便又拿出了一疊地契,說到了正事上頭。“這些是我在西山陪嫁莊子的地契,共有500畝地,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我打算給你姐姐陪嫁過去,也不上嫁妝單子。”
陸清嵐抬頭看了看母親,500畝地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單靠這五百畝地,就夠小兩口衣食無憂了。從前沒聽說孃親在西山有這麼多地,孃親還真是經營有道。
紀氏道:“這些地是連成一片的,我花了不少心思,一小塊一小塊,慢慢買進來的。”
陸清嵐又點了點頭,奇怪母親和自己說這麼清楚幹嘛。
紀氏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也一樣陪送你五百畝地,可是若論肥沃程度,卻是比不上這500畝的。我做孃親的,本該是一碗水端平的,不過思慮著你舅舅家裡條件有限,所以……”
陸清嵐不由笑了,原來是母親害怕日後自己和姐姐攀比嫁妝,讓姐妹倆生了齟齬。陸清嵐就道:“娘,您就別操心了,寶兒可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更何況,她很快就要有錢了,有很多很多的錢,這500畝地,她還真沒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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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紀氏忙著陸清嫻的親事,沒有人管了,陸清嵐輕鬆了。有時候不願意去學堂上課就推說自己身子不適,日子過得倒也逍遙快活。
這一日,臨安郡主蕭琪登門造訪。蕭琪今年十四歲,比陸清嵐還高點兒,出落得花容月貌,按說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廣寧王妃也發愁了,挑來挑去,整個京城能配的上蕭琪的,要麼已經成親了,要麼就是已經定親了,一時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小姐妹關了房門,蕭琪毫不客氣地在陸清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很隨意地說道:“這麼著急找我過來做什麼?”
陸清嵐笑道:“找你就一定是有事,就不能因為我想你了嗎?”
蕭琪被她那明亮的笑容晃了一下,陸清嵐的美叫同樣是女人的她有剎那的失神,一瞬間回覆了過來,暗叫一聲這丫頭真是邪門。她笑著罵道:“你這個小狐狸,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就痛快一點兒說,要不然我轉身就走,我可忙著呢!”
陸清嵐這才說道:“是有一點事,你再陪我去一次陽溪山的莊子。”
蕭琪楞了一下,探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解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陽溪山就有那麼好,今年光是我陪著你就已經去了兩次了,這次我可不去了。”
陸清嵐拉著她的胳膊道:“就一次,最後一次!”
“一次也不去!”蕭琪直接拒絕。
“你要是不陪著我過去,我娘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呆在那兒!好姐姐,你就再幫我一次!”連連作揖打躬。
蕭琪數落起她來可是一點都不客氣:“我看伯母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你了,整天就想著怎麼到外頭野,哪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你看看清嫻姐姐,你們兩個可是一母同胞,你怎麼就不和人家好好學學呢!”
陸清嵐登時就怒了:“好你個蕭琪,我拿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就這麼對待我!這次我可是跟我哥哥說好了,讓他準備了溫馴的馬匹,等我娘走了,就讓他教咱們騎馬,你愛去不去吧。”
這一下算是搔中了蕭琪的癢癢肉,她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是不是真的?你哥哥真的答應親自教咱們騎馬了?”
陸清嵐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蕭琪一把抱住她,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寶兒,我的好寶兒!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回府收拾東西去。”
蕭琪身為郡主,金尊玉貴,卻是不愛紅妝愛武裝,從小就夢想著學會騎馬,可是廣寧王妃把她當成命根子一樣,生怕她受了傷,堅決不同意。廣寧王府規矩森嚴,下人們誰也不敢揹著主子教導這位小郡主,所以蕭琪做夢都想找個人教她學騎馬。
前世陸清嵐也是入宮之後跟著蕭少玹學會了騎馬,可是她學的時候年紀大了,難以精通,到了這一世,她就想著早點學會。馬術和一般的技藝不一樣,這種東西沒有跟老頭子學的道理,因為男女大防,她們這樣的女孩子又不能讓一個粗魯的武夫來教導,陸清嵐只好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打主意,軟磨硬泡讓陸文廷當她的馬術師傅。